“李与峥,别在这犯浑。”郁行辰怕引起旁人的注意,小声的凶我。
我从郁行辰的肩头面色阴鸷地抬眼,看向那名姓赵的医生,寻衅地勾起嘴角。
郁行辰是我的。
赵医生避开了我充满敌意的眼神,顿了几秒,脚下错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我恋恋不舍的松开怀里的人,语气无辜,“刚刚头有点晕,没站住。”
郁行辰对我颇有几分无可奈何,反倒是他不顾旁人的侧目,拉着我的手将我向住院楼里带。
我手指缓缓移动,分开郁行辰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还好你今天来了。”
郁行辰回看了我一眼。
“辰哥,先跟你预约下,三天后你来看我好么。”
郁行辰默许了。
我松开他的手指,只余小指勾缠着,以幼稚的许诺方式摇了摇,“说好了,我等你。”
明天是预约中的手术的日期,我没向郁行辰说。
尽管只是微创的开颅手术,但毕竟是在脑袋里动刀,还是有风险的。
真正会令郁行辰担心的事,我不会给他徒增心理负担。
最近向郁行辰讨要的关心够多了,足够支撑我做完一场手术了。
今日份的快乐——见到郁行辰了。
牵到他的手了。
吻到他的嘴了。
这份快乐延续到了次日。
这份快乐终结在了手术备皮前。
做好案板上一条鱼心态的我叹了一声。
护士为我提振心情,积极乐观的劝慰我。
我关注点偏差,捏了一撮被剃掉的头发,“就这么秃了,我怕我男朋友嫌弃我。”
“只是微创手术。”护士比划了一下术野的范围,“创口很小,你头顶的头发固定好后还是可以保留的。”
感谢日益进步的现代医学。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美。”
方主任走上前,协助护士将我头顶上的头发编排固定打上医用凝胶——也算是圆了她的女儿梦。
“你可真是长大了啊,有主意了,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
数落的话音说到一半带上了颤抖,然后停住了。
二十五岁的我要聪明的多,车祸后也曾惜命的来医院复诊过,当时查出脑内有少量淤血,本是可以随时日推移被人体正常吸收自愈。结果淤血突然病变了,默默滋事,偷走了我的六年记忆。住院保守治疗的中期就安排了这场手术。
“大夫,我们要相信医学啊。”我拥着方晴兰,在她的背上轻拍,“没事的。”
一直站在医务室门口的李成和走上前两步,安慰着妻子,有些不圆滑的跟我打趣。
“不是吧祖宗们。”我笑的也有点勉强,“你们的术前鼓励是不是过了点,我都被你们搞的紧张了。”
手术最差的结果是死亡,面临的风险还有失明,失聪,偏瘫,失忆等等。
我唯独对失忆这条产生了畏惧。
不过随即我又释然了。
即使不慎丢落了时光的卷轴,再度触及记忆的源头时,终将会在与对方的相处中,感受到对方人格上曾经动心的闪光点,然后化成感情填满心房中那处空落的位置。
我在术前最后能接触到手机的时刻向郁行辰发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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