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点紧张,手心都抑制不住地泛起潮湿。
垂首静立在窗边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害怕眼一眨这通电话就会消失不见踪影。
妈妈会对他说生日快乐吗?
她已经两年没记起自己的生日了。
在铃声即将要挂断之前,岳或忙按了接听,音色全然没有方才和大家聊天时的随心所欲,有些艰涩。
“……妈。”
“年年,”女性温柔的嗓音唤着他的小名,似乎他们年年有今朝,“我不是让你回家来吗?你怎么还在你的出租屋啊?”
岳或垂眸,手心里的潮湿感逐渐褪去,低声说:“妈,那不是我的家。”
“你胡说什么?”沈婉声音有点不开心,带着责备,“你跟着妈妈,妈妈的家不是你的家是谁的家?”
她道:“难道你还想回去找你爸吗?你还在画画?”
岳或呼吸放缓,他伸手拉下窗帘,将窗外与他无关的繁华热闹关在外面:“没有。爸的家也不是我的家。”
沈婉语气缓和下来:“我让你大哥去接你了,你记得跟他一起回来。”
“我不……”
“岳或。”沈婉道,“你不要让妈妈不开心。”
双方对峙沉默良久,岳或低应:“嗯。”
沈婉的心情就像多变的天气预报,这时又愉悦起来:“那妈妈在家里等你,我挂了。”
“妈。”岳或及时喊道。
“怎么了?”
“今天……”
沈婉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声音,有些急了:“你快说啊。你陈叔叔有个宴会要出席,我要陪着一起去的,刚搭配好衣服。”
“没事,”岳或道,“你去吧。拜拜。”
挂完电话的十分钟后,出租屋便响起了敲门声。
岳或还没把所有画画工具都严密地收起来,闻声只能先侧首看向玄关。
他抿唇走过去开门,陈谭渊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自己就严实地将门挡住。
“年年。”陈谭渊笑着,跟沈婉一样喊岳或的小名,眼睛先看向了岳或的脸,而后恰到好处地落在他鼻尖以下唇瓣以上的位置,不会给人压迫感。
他今年26岁,长相上乘,事业有成,是岳或妈妈再婚家庭的陈叔叔的大儿子。
陈家大少爷。
岳或疏离地打招呼:“陈先生。”
“你以前还喊我大哥。”陈谭渊轻轻叹息一声,不过没说太多,“我刚从公司回来,正好顺路,便答应沈阿姨接你回家。”
“不用了。”岳或依然挡在门口,说,“我不回去,明天会直接去学校。你回去吧。”
“年年……”
岳或作势要关门。陈谭渊忙道:“好,不回便不回。这么晚了,我还没吃晚饭,年年介意我进去喝杯水吗?”
屋子里空间小,暑假这两个月岳或自己一个人住,东西放的随意。
虽然整洁,但画画的东西还是占地面积大,不好收拾。
陈谭渊要是进来了肯定能看见,虽然岳或知道他不会主动告诉沈婉,但还是不想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看他抗拒的模样,陈谭渊玩笑道:“房间里藏人了?还是年年谈恋爱了?”
岳或蹙了蹙眉:“没有。”
“嗡——”
房间里桌上的手机忽而震动发出噪音,独属于某个人的录音铃声当即响彻在狭小的空间。
饱含青春却莫名低沉的男生嗓音像是刚睡醒,有些沙哑,半梦半醒黏糊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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