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任务的前提条件是——
破坏者在清理者附近3公里内。
言朝朝的第一幕戏，就是清理一位“破坏者”。
瘦弱的女生穿着一身破旧的帽衫，佝偻着身体在道路上游荡着，迎面不小心撞到了一位高壮的男人。
对方横眉竖眼地对着她，猛地一推她的肩膀：“走路不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身形瘦弱的女生仿佛被吓到了一样，慌乱地想要往后退。但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个时候，女生的手快速地在高壮男人的背后滑了一下。
高壮男人啐了一口，“真是晦气！”
等到高壮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开后，从转身的瞬间开始，女生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快速地变化。
三步之后，女生脸上的畏惧、惊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还留在她脸上的只剩下一片默然。
“cut——”
在导演这一声喊出后，大家被言朝朝最后那个默然的眼神震慑住，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是可以喘气的。
一时间，现场不断地响起喘气声。
富千亦在检查了几个机位的拍摄效果后，始终还是有个地方不太满意：“在面对一位瘦弱女生的时候，语气还是有些软。尤其是第二句台词，听起来不像是恶霸，反而像是被对面的女生吓到了一样……”
在富千亦的示意下，他们又重新拍摄了第二条。
只是这一次，这种情况并没有改善，反而更加严重了。
在反复重新拍了6次后，富千亦纠结着，还是将选择了最开始的那条视频。
如果说一开始，富千亦还觉得这是偶然，那之后其他演员也频频出现类似的情况，就让富千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如果只是一位演员有这样的情况，那或许是演员本人演技不精。
但是假如偌大的剧组里，有很多演员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那必然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在仔细研究了这些情况出现的场次后，富千亦很快发现了重点——
这些场次都有同一个人，言朝朝。
而且这些出问题的演员，都是剧情中被言朝朝盯上的“破坏者”。
富千亦将和言朝朝对戏过的演员们拉来询问，一开始所有演员都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说。但是在富千亦的追问下，终于有演员苦笑着开口。
“其实就是……太害怕了……”
“害怕？”富千亦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如果一定要形容……可能就是被准备捕猎的猛兽盯上的感觉。”
在收到了这样的反馈后，富千亦一开始还是半信半疑。等到下一次拍摄言朝朝“猎杀”破坏者的剧情后，言朝朝的对手演员刚刚露出害怕的情绪，富千亦就猛地大喊一声：“言朝朝！”
听见喊声，言朝朝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富千亦的方向。
因为时间过于短暂，一时间言朝朝没能收住自己的眼神，就被冰冷刺骨的视线给盯上了。
这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同正在吐信子的蛇将目光聚集到了猎物身上，目光从头顶、到脖颈、再到心脏……一路从人体身上最重要、最容易收到侵害的部位划过，仿佛在无声地思考，到底要在哪里下手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根本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
这是看猎物的眼神。
刹那间，富千亦明白了那些和言朝朝对戏的演员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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