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来。
做完这些, 温羽长呼一口气, 走到玄关处拾起刚才两人脱落在地上的衣服。她默默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也把郁烬的那件黑色大衣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因为怕郁烬那样睡觉会冷, 温羽又把客厅里的空调暂时打开了。
调好合适的温度后, 她又刻不停歇地跑进卫生间,熟练地洗了一把冷毛巾,脚上圾着拖鞋,在客厅里跑得哒哒响。
步伐越急,脚步声越乱,她心里对郁烬就越在乎、越关心。
她坐在沙发边上,将毛巾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小块,慢慢放在郁烬的额头,然后从他饱满的额头开始,到他的眼皮、坚挺的鼻梁、醺红的脸颊、吻得红肿的唇、利落冷硬的下颌。
他的整张脸都被温羽轻柔地用冷毛巾擦了一遍,给他醉酒后红彤彤的脸上降温。
擦完第一遍脸后,温羽又去卫生间把毛巾重新洗了一次,再回到沙发上给他擦了一遍脸。
温羽一边用毛巾擦拭他的脸,一边用恬淡的目光描摹他的五官。
英气的剑眉是她喜欢的样子,浓密的长睫是她喜欢的样子,高挺的鼻梁是她喜欢的样子,还有他性感标致的薄唇,很适合接吻,和她,也是她喜欢的样子。
第一次看他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他长得帅而已,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迷恋这张眉目俊朗的脸,是她对他的爱意进一步美化了他的长相,让他在她的眼中是完美的,极致美好的。
是她的爱,给他添了一层独一无二的滤镜,让她对他越看越喜欢,慢慢接受他的一切,包容他的一切。
她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气不好,但他从来不会真的和她发脾气。她知道他从小缺爱,但他从来不会吝啬于对她给予爱,他有的爱不多,但他能源源不断地为她创造无穷无尽的爱。
温羽曾经看到一种说法——当别人难过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是因为你嘴笨,而是因为在你难过的时候,没有人来安慰你,你不知道那种时候应该怎样去安慰别人,所以连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又怎么能给予别人呢?
入不敷出,是不行的,是维持不下去的。
她看到那个说法的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郁烬,她想到在她哭泣的时候,郁烬安慰她的那些话,似乎也是生疏的,翻来覆去不断重复那么几句。
所以,郁烬也是那样的吗?
在他哭泣的时候,没有人每次安慰他,他得到的关怀和安慰很少。相应的,在那种环境下,他能依葫芦画瓢的机会就越少。
情感的匮乏让他的性子逐渐变得冷漠寡情。
直到那个,可以赠予他很多很多丰富情感的人出现,填补上那片久搁的空缺。
小时候的他从小时候的温羽那里感受到了友好、关爱、善良、背叛、憎恨、不甘心与惦念;长大后的他又从同样长大后的温羽那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友善、偏袒、悸动、深爱与不舍。
这是命定的缘分,也是割舍不断的联系。
温羽把毛巾放回卫生间,出来后走到客厅的阳台,把外面挂着的衣服收回来,关好玻璃门后,还把窗帘全部合上了。这下,一丝月光也找不到入口透进来了。
她看着规规矩矩睡在沙发上的郁烬,现在他这么乖,像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温羽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迅速到门口的包里拿出手机,站在沙发旁对着郁烬的脸拍下了好几张照片。
她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爱不释手,反反复复地滑动着看,还给它们移动到一个专属的私密相册里。
那个相册的名字叫——《与他》。
温羽的手指在照片上戳戳戳,双指滑动放大,看郁烬被拍得根根分明的睫毛。她情不自禁弯起了唇,非常想亲亲手机,这样也像亲了他一样。
可是她转念又想到,亲手机干嘛,郁烬他本人不是就躺在这里吗?还睡得特别熟,醉得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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