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桃花扇，酸唧唧装情圣。我看他的确是爱情的俘虏，只不过迷恋的是爱情本身而已。”
江晓初看着金嘉延这副骂旁人酸而自己更酸的模样，便靠进这人怀里。他因这人吃醋而开心，又因这份开心而难过。
又过一天，李怀宁打了电话来，问过晓初的病情，就不乐意了。
“我看还是找巫医吧。等过完十五，我把家里过年的事忙完，就安排飞机把晓初接过来。金兄莫要再推辞了。”
金嘉延轻叹一声，没说话。李怀宁以为这算默认，就讲了些细节，说那巫师如何如何厉害，又说会做哪些安排好让晓初能不太辛苦。
金嘉延拿着手机“嗯嗯”回应，仿佛认真在听，实则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想，等那时，晓初就已经回去了。
TBC
云集雾散 9
正月十四。
志刚给晓初洗过身子吹干头发，又喂掉半盅参汤，这才听到金嘉延那边有了动静。
“先生今日起迟了，没休息好吧？”江晓初已然看见了金嘉延满带倦容的脸庞，但他还是没话找话说。
金嘉延像是非常努力才调动了脸上的肌肉露出个笑容，然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意思究竟是“没关系”还是“没睡好”。
吃过这顿时间尴尬的早饭，金嘉延拿出一张珍藏的黑胶唱片，放出那已故名角的唱段，然后抱着晓初在躺椅上歇着。
“你们馆主待你好吗？”过得许久，金嘉延忽然问道。
他已经听晓初说了些过去的事，但只要一提起，他那点好奇心最后都被分离在即的伤感压倒，无论如何也不想听下去。可今天，他觉得如果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很好的。”江晓初知道金嘉延的心思，所以回答得十分简单。
“可你以前说，师父会打你还罚你饿着。那也是馆主吗？”
江晓初点点头，却不开口。
“那你回去之后，若是还病着，他会给你治病吗？”金嘉延问出心中最大的不安。
“会的。我如今比以前懂得更多，病好了也能唱得更好，馆主哪里舍不得看病的银子？”江晓初说着又往金嘉延身上靠了靠。
金嘉延脸颊压在晓初头顶上，轻轻叹道：“那就好，那就好。”
屋中静默许久，金嘉延似是还不放心，又开始给晓初讲万历皇帝到泰昌皇帝时期史书上记载的事件，生怕他无意中搅合进哪家官员的倒霉事里。
江晓初抬眼偷看金嘉延，那人的语速比平时要快，像是怕讲不完似的，遇到重要的人名和官职还要重复好几遍。
“你原本就知道这么多大明朝的事吗？”江晓初忽然问道。
金嘉延一下顿住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才自嘲道：“不是。这几天你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查。但正史和野史有很多分歧，我其实并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经过粉饰的……”
说到这里，他有些难过。他甚至想过弄几件金饰和玉佩让晓初带上。可他想不出这些东西去了四百年前的过去，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模样，还能不能换成钱来给晓初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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