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有时间也得有心啊,我们家那口子,一步都抬不到这。”
男人哦,油瓶倒了都不扶,孩子几岁都不知道,别说这几步育红班接送,那是跟个大爷似的得叫人伺候着。
这满大院就数苗苗妈妈最有福气啊。
方海尴尬笑,寻思你跟我说这干嘛,跟你男人说去啊。
还是应:“老李忙,我这不放着假呢。”
“忙,谁不忙?我不忙是怎么的。”
“那嫂子你忙,我先走了啊。”
方海称得上是落荒而逃,回家跟媳妇抱怨。
“她家的事,我哪知道,跟我说做什么。”
赵秀云手上活不停,问:“你附和她了没?”
“没啊,我跟老李是战友,能说啥。”
“没有就好。”
赵秀云把抹布拧干,水往屋外倒,说:“陈老师是逮着人就骂她家男人,但你要是跟着骂,她会骂你。”
这人都什么毛病,要不想让人骂,就不要自己先骂。
家里媳妇孩子不好搞,别人家的也不好搞,方海啧啧惊奇道:“那她图啥?”
“我哪知道,反正下次她跟你说话,你别搭腔,惹一身骚。”
方海:“行,那我躲着点。”
但由此窥见,他还挺同情老李的。
“媳妇这脾气,老李日子也不好过啊。
不好过?
赵秀云冷哼道:“你试试一个人洗七个孩子的衣服,做七个孩子的饭,管七个孩子的吃喝拉撒,脾气能比她更不好。”
更何况陈老师还上着班,不上不行啊,家里负担大,好端端的人都会被逼疯。
“七个?”
方海倒吸口凉气。
家里虽然是赵秀云管钱,但记账记得仔细,花多少存多少都会跟他说,这些日子他也算是知道当一个家要多少柴米油盐。
普普通通一个孩子,每个月吃喝拉撒摊下来都得十块钱,七个孩子就是七十,再加上大人的嚼头、换季买衣服、家里添大件、人情往来,根本攒不下来多少钱。
这还是孩子养得糙的,但凡像禾儿苗苗那样蒸鸡蛋、白面、肉、牛奶,一季一套新衣服的伺候着,那十块钱根本打不住。
也就是家里孩子少,养得起有富余,换别人家,啧啧。
方海心有戚戚焉:“老李家居然有七个?”
虽说都是战友,他还真不太知道这些。
赵秀云奇了怪了,男人平常凑一块都在聊些啥,怎么说什么他什么不知道。
她问:“咱们隔壁有几个你知道吗?”
方海很受羞辱。
“看不起谁呢,国富民强,不就四个。”
陈秀英四个儿子,分别叫赵国、赵富、赵民、赵强。
名字起得很没特色,这院里叫建设的就有仨。
赵秀云一直觉得名字是人的一道招牌,像她长得这样好,叫秀云一听就有书卷气,她要是叫招弟试试,立刻掉三截。
因此禾儿和苗苗的名字是她花大力气想的,未免方海定,户口都是上了才先斩后奏。
方海当时其实还挺有意见,他也是第一次做爹,想给老大起名方文娟,据说花他不少功夫想的。本来也不算太差,跟青禾一比他自己都觉得差那么点意思,到底自己文化水平低,到老二直接默认孩子妈给起。
赵秀云心想,你要是真连这个都不知道,就不是该看不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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