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忆苦,饭是真的清得能照影。孩子本来就消耗大,天天回来能吃两大碗米饭。
方海:“那怎么不给多带点吃的。”
他都看到了,就一个馒头两块饼干,哪里够。
“你知道他们多少人去吗?这种大集体活动,讲究的就是集体,大家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你哐哐掏出仨馒头,别人家怎么想?”
得,吃个饭的事,到她这里又有这么长一套话。
方海不说话,吃过饭把饭碗摞一块非要试图洗,把搪瓷盘磕掉老大一块漆。
赵秀云见自己就去倒个热水出来泡碗,他就折腾出事情来,伸手赶:“不是说下午开会吗?赶快走赶快走。”
趁着没骂人,方海赶紧往外走。
开会又不用手,他照常参加,和陈斌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听布置任务,很快就是七一,营地要搞晚会,让多出节目。
一帮人平时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不用动员就能给你整出五花八门的事情来。
方海转头把这件事安排下去,就要回家,他现在可是放着假的伤病员,不回家还能干嘛。
陈斌也要回,顺路和他一块,两人说着话。
陈斌说:“你这手好点没?”
到底是因为他伤的,总叫人过意不去。
方海完美的那只手摆摆:“不要紧,养养就好。”
又问:“你咋样?”
“一样,差不多。”
看气色是不像差不多,吃的食堂病号饭,跟他这样有媳妇精心照料的人怎么一样。
两个人其实原来就认识,很之前的一次任务了,不过是机密,方海就没提过。他推心置腹说:“夫妻过日子,有什么矛盾说出来,总好过你这样子。”
陈斌只是苦笑说:“她肯听就好了。”
冰冻三尺,童蕊从小就轴,也是他给惯的,到今天还是这样子。
方海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心想要是我媳妇在这一准能给你说通,但我不能,那还是别说的好,草草带过话题,说些工作上的事。
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王海军带着陈清韵在妇联办公室门口玩。
陈清韵看见爸爸也不叫,当做没看到。
方海看了都替他尴尬,开始想自家爱撒娇的小姑娘,虽然是要好处的时候才撒娇,也比这样来得好吧。
他默不作声往陈斌肩上拍拍,大步要走开。
张梅花从办公室里看到人,追出来喊:“小方,小方你等一下。”
方海往回走,今天可真奇怪,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跟他说话。
张梅花要说的话就一两句,托他把文件给赵秀云,顺带问问伤怎么样。
方海对着谁都是一样的话,说:“没事,再半个月就能拆石膏。”
他称得上是容光焕发,要不是手打石膏,谁能看出不舒服。
再看看陈斌,张梅花忍不住叹气道:“你跟陈斌聊得来,没事多劝劝他。”
方海能劝谁,他再古道热肠,这种事也掺和不了,只能随便应一下。
张梅花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病急乱投医,可谁叫她跟陈斌妈妈有二十年交情,不能不多帮晚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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