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看不到,赵秀云凑过去看,果然有个灰烫出来的小洞,只有一点点,加上衣服颜色深,是看不出来的。
大过年的,十有八九是炮仗擦的自己不知道
赵秀云心疼坏了,用手摸一下,还是摸得出来有个疙瘩的。
她说:“你也不小心点。”
方海差给这身衣服供起来,冤枉得很,但还是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禾儿觉得自己应该为爸爸分担一点,把自己棉衣袖子从里面翻出来,说:“这也破了。”
这孩子,平常机灵,今天恐怕是不知道火上浇油四个字怎么写,赵秀云额头都跳起来,说:“我就没见过衣服里面能烫破的。”
禾儿攥着爸爸的手说:”太热,我就把它卷起来,就弄到了。“
冬天她都穿四件,贴身的细棉衣,毛衣背心套毛衣,再加厚棉花外套。
孩子火气本来就旺,她还爱跑爱跳,十天八天里觉得热。
赵秀云是生怕她们冷着,想着热比冷好一点,每天还是给穿四件,赶上风大的日子,还要围巾和帽子。
她听这句话,去摸大女儿的背,烫得很,不过没出汗,想想说:“那以后不穿背心了。”
又摸小女儿的,说:”你都不爱动,怎么也浑身火。“
不过老话说这种的孩子阳气足,像她到冬天手脚冰凉才吓人。
方海冬天里都只穿两件,围巾还是为显摆媳妇给织的才戴,数着苗苗的衣摆,一层又一层,说:“这也太多了。”
孩子穿衣服这些事他是管不着的,不过洗衣服的时候还是知道每件长什么样,又说:“再加上这件棉裤子,难怪她不爱跑,跑得动才怪。”
还就是因为不爱跑,赵秀云怕小的不够暖和,才给她穿的裤子比姐姐厚,问:“苗苗,你抬腿累不累啊?”
苗苗腿动动,说:“累。”
这是一件赵秀云以前从没想过的时候,拉着小女儿的腿动来动去,也不觉得有费劲的啊?
禾儿无奈说:“她哪天都累,就是在澡堂子都不动。”
还真是,都怪方海,差点给她带沟里。
赵秀云拍他一下,说:“以为都跟你一样壮得跟头牛似的啊。”
正好路边有人在放牛,苗苗“哞哞”叫,自己咯吱咯吱乐。
禾儿跟妹妹逗着玩,一会学小鸡,一会学小狗,还吐舌头大哈气。
学得还挺像的啊,赵秀云觉得吐舌头不好看,手示意说:“待会给你剪了。”
晃晃悠悠,才到市区。
赵秀云惦记自行车不是一两天,直奔着淮国旧去,反正不是结婚用的,买辆旧的就行,还能省下来工业券。
方海其实更想要买新的,觉得是补的彩礼,到底粗胳膊拧不过细大腿,这会对着一字排开的自行车们挑三拣四。
这辆说旧,那辆说破,幸好人多,售货员没听见,而且淮国旧买东西没什么秩序的,都是你看中什么,就拿去柜台开票结账就行。
赵秀云充耳不闻,拽着辆二八大杠左右看,车铃、刹车,脚踏都是好的,动起来也没有吱吱叫,她其实不太懂,问方海说:“怎么样?”
神色几分警告,方海嘟嘟囔囔地,把车仔细检查过,说:“挺好的。”
一结账,不用票,只要一百八,更是好。
磕掉漆又不影响用,方海试试,这辆车坐一家四口没问题,禾儿坐在前杠,媳妇抱着小的坐在后面,回头要是加个垫子,更是好。
反正有了车,苗苗更不情愿走路,连禾儿也贪新鲜,两个都被爸爸推着走。
赵秀云在另一边,怕哪个摔了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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