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半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方海轻轻给她盖被子,还是把人惊醒。
“睡吧,我看着呢。”
软卧铺管得严,赵秀云还是放得下心,为了放假,她加班好几宿安排工作,这会是眼睛一闭,直接睡过去。
方海把声音压低,示意孩子也小声点,眼瞅着时间差不多,才把人叫醒,说:“该吃午饭了。”
火车上的饭菜有个特别出名的好处,那就是不要票。
但凡只花钱,媳妇就大方一些,方海顿顿吃得肚子圆滚滚,下车的时候还有些依依惜别的意思。
罗平站是经停,在县城下车还得转车到公社,再从公社走路或者搭拖拉机回大队。
他们到得晚,已经来不及搭车,要在招待所住一晚,反正有时间,赵秀云想着先去一趟她大姐家,不管怎么样,回来总得拜访。
一家四口先到招待所放东西,赵秀云拿出要带过去的那份,带着男人孩子往外走。
罗平的风比沪市大,吹得孩子缩成一团,赵秀云赶快给她们围上围巾,叮嘱说:“看了大姨要叫啊。”
禾儿还记得大姨,应得清脆。
苗苗虽然怕生,但姐姐要是叫的话,她一般也能跟着叫。
赵秀丽夫妇住的是一处平房,一共三间,还带个小院子,正好是下班的时候,能听见院里有动静。
赵秀云敲敲门,过会才有人来开门,不是别人,正是赵秀丽,她显然没想到是妹妹,愣一会才说:“你还知道来?”
就这话,够赶客的。
方海咳嗽一声,叫:“大姐。”
有他在,赵秀丽到底不好再说什么,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把人都请进来。
对着孩子还是亲切地。
禾儿苗苗叫着“大姨“,被搂在怀里,塞一大把糖。
赵秀丽打量妹妹,看得出她在沪市的日子过得不错,不过妹夫在,不好多问什么,转而说:“怎么回来也不打个招呼?”
好像姐妹俩没闹过龌蹉。
其实不涉及娘家的事,赵秀丽还是个挺灵清的人,否则不会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赵秀云笑笑说:“不定有假,也就没说。”
“你阿叔七七就这两天吧?”
“嗯,后天。”
一问一答,给方海看愣了,他还以为会吵起来呢。
殊不知他不在的话,还真会吵起来。
赵秀丽和妹妹有同样的理亏之处,都是扣彩礼的事,娘家人低一等啊,哪里敢在女婿面前逞老大。
她又不是蠢人,没有在这个时候跟妹妹说补贴娘家事的道理。
赵秀云早就料到是这样,又说几句问:“姐夫上夜班不在,那孩子呢?”
三个,到现在一个都没看到,不应该啊。
赵秀丽脸色一僵,说:“成高没跟你说?”
还有点质问的意思。
赵秀云眉头微蹙,觉得有什么超乎意料的事,说:“没有。”
自己带大的孩子自己知道,撒没撒谎一目了然,赵秀丽这段日子对妹妹的愤怒又散一些,说:“他带着成平和灵灵搬到爷爷家了。”
自家有空房不住,搬到爷爷家,关系就紧张到这步了?
赵秀云和外甥的书信频繁,都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给方海使一个眼色,有心跟姐姐说几句话。
方海知趣点点头,带孩子到院子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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