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健壮的。
风吹就倒的样子。
福子有点急,即使是在爷爷还没生病之前,她也没吃过几回甜点心,天气热放不住,家里老鼠又多,昨晚她几乎是饱餐一顿,至今想起来都想舔手指。
对这位陌生阿姨的感激达到巅峰。
加上爷爷的嘱咐,说:“您要做饭吗?我可以帮忙的!”
一口一个“您”,赵秀云觉得自己快受不起,说:“你叫我赵阿姨吧。”
福子从善如流,说:“赵阿姨,我帮您做饭吧。”
赵秀云哽一下,说:“那你帮我洗菜吧,还有,不要再说“您”了。”
她听着都觉得要折寿,有种解放前老地主的感觉。
福子也长舒口气,兴冲冲蹲在水龙头下洗菜,还知道先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的。
洗完又凑过来说:“我来切,我来切。”
外人看着倒是亲热一家子。
禾儿“风尘仆仆”带妹妹来看爸爸妈妈,气得跳脚喊:“妈妈!”
赵秀云还以为自己是听错,都没马上回头,禾儿眼泪差点就掉下来,又喊着说:“妈妈!”
赵秀云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问:“你们怎么来了?谁带你们来的?”
禾儿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同龄人,拽住妈妈的手说:“后勤吴叔叔带我们来的。”
正好顺路,还把她们送到了病房门口,已经跟爸爸打过招呼,乐呵呵来找妈妈,谁知道撞见这一幕。
禾儿的危机感又升起来,问:“妈妈,他是谁?”
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嘛,赵秀云也没想太多,说:“这是福子弟弟。”
谁承想福子抿着嘴说:“是妹妹。”
咦,赵秀云都没看出她是女孩,上下打量她的寸头和浓眉大眼,越看越不觉得是女孩子,可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
就是禾儿第一眼,也觉得是个男孩子,摸摸自己的小辫子,眨巴着眼睛企图找出看出她是女孩子。
赵秀云改口道:“这是福子妹妹。”
禾儿还是讲礼貌的,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叫一声。
苗苗怕生,扒拉着妈妈的裤腿叫,然后说:“妈妈,我刚刚摔倒了,没有哭。”
最近都只有她和姐姐在家,有时候两个人都很想爸爸妈妈,姐姐就会叫她不要哭,这样他们会早点回来。
苗苗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很勇敢的小孩了,矜持炫耀着进步。
果然,赵秀云紧张地看她的掌心,问:“摔疼没有?”
苗苗昂着小下巴说:“没有。”
骄傲得很。
赵秀云揉揉孩子头,说:“行,上去找爸爸吧,我做完饭就回去。”
公共的厨房,人太多,烟气缭绕熏得很,有点像住老家职工院的时候,家家都在走廊做饭,赶上谁家下大料,味道简直绕梁三日。
禾儿却霸占住妈妈身边的位置,说:“不,我要帮忙。”
既然孩子来了,赵秀云本来也不想“使唤”福子,索性叫她回家。
福子左右看看,确实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又从墙洞钻出去了。
禾儿好奇地扒拉着洞口,最后下结论说:“是狗洞。”
人钻狗洞,好奇怪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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