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他舅舅让人来接他的。”
满巷子的人都知道陈惟有个富贵舅舅,给他买玩具和新衣服。
赵秀云一听就知道不对,方海怎么可能让人来接孩子,提都没跟她提过,立刻坐不住说:“什么样的人?”
孩子忘性大,咬着糖也说得迷迷糊糊的。
不过他先说,倒有几个人也记起来了,说:“对对对,是舅舅接走的。”
戴爱红脸有些僵,说:“小赵,你这接孩子,还跟小方没商量好啊。”
赵秀云的脸也是青的,说:“他压根没跟我提过。”
但她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跑到巷子口给方海单位打电话。
方海正扯嗓子在操场上骂,去接电话的时候还带着火气,听见媳妇的话烧得更旺,咬着牙说:“我没让人去接。”
赵秀云脚一软都快晕过去,说:“马上,你现在马上过来。”
她都这样,戴爱红更别提,手哆哆嗦嗦地说:“是不是小方接走的?”
赵秀云还算镇定,说:“不是他接走的,您赶快叫街坊邻帮忙找找吧。”
“对对对,我马上找。”
巷子里一下子全是叫“陈惟”的声音,也不单他不见,还有一个叫虎子的,五岁大的男孩子,能回忆起来的孩子们都说是跟着人走的。
这下可不好,赵秀云给方芳和陈辉明学校打电话的手都是抖的,他们俩没地方住,放假也还是在学校,两个人匆匆赶回来,天都已经黑了。
方海已经来过一次,问清楚后又出去。
这种事,除了找,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人多,很快有人说:“不止咱们这丢了两个,隔壁巷还有两个,一男一女,还是一家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十成十的拍花子,赵秀云都快后悔死了,她就该一找不到孩子就去叫方海,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心里这坎一辈子都别想迈过去。
她急得跺脚,方海不知道又从哪里跑出来,说:“我已经让人找了。”
一口气丢四个孩子,市公安局都是大案子,方海索性把学校里受训的人全拉出来,一点一点地排查。
他详细问过每个孩子看到的人什么样,他旁边一人唰唰唰画出几个人的样子来,两人又奔出去。
赵秀云的心一点一点安定下来,去看方芳怎么样,晕过去醒来过一次,听见孩子还没回来,只两眼无焦距地看着。
陈辉明不死心,一个劲在外头喊。
这方圆几里地,连砖头大家都恨不得翻过来看过,没有就是没有。
将心比心,赵秀云是想都不敢想,刚刚打电话让孩子自己找饭吃的时候,一颗心都在烧,反复叮嘱今晚不要出门,关好门窗,这会一直惦记着家里,又没办法丢下这头。
她是再有百样话,对着方芳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坐着。
那头,方海前所未有的冷峻,说:“火车站、招待所,挖地三尺也要给我翻出来。”
他刚刚在陈家都没敢说,全市丢的孩子一共有十一个,现在是各单位的人都行动起来了。
尤其丢的还有自己家的,他是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还得忍住做指挥。
市公安局里,不时有人来汇报,方海把几个丢孩子的胡同连起来,心里画来画去,说:”郑大会,你带人搜三冬里,一寸地都不要放过。”
要拐这么多孩子,一定不是一个人可以做的,那就得有个据点,不能离孩子们住的地方太远,远了孩子会闹腾太久,不能太近,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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