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历来治安混乱,人群流动复杂,经过山区要是停下来,经常有人抢火车,随身点带钱都要小心翼翼,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带着值钱东西啊,这么大一堆。
王成高也没坐过几次长途火车,准确来说,除开送弟弟去上大学那次,这次是第二次,有些惊讶道:“这么危险的吗?“
再老练,也是从没出过门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啊。
赵秀云叹口气说:“禾儿,月婷妈妈在哪上班啊?”
禾儿有些转不过弯来,老老实实答道:“在火车站。”
钱花连年升职,已经是列车长了。
她这个年纪,还不明白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王成高却领会过来,说:“我知道了。”
赵秀云不管他知不知道,孩子要折腾就任他去,二十二的人了,走关系也是一门大学问。
她只说:“你要是能把路子走下来,才叫本事。”
一回两回的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大的。
赵秀云已经从各方面嗅出社会即将迎来大变动,她这人有点爱钱,觉得靠自己双手挣钱不丢人,不然早几年不会让孩子跟着小麦他们跑。
尤其是这种事,最锻炼一个人各方面接人待物的本领。
做长辈的,总是盼着孩子更好。
王成高吃一惊,在他的观念里,读书人总是看不起做小生意的,士农工商嘛,所以一直没敢让小姨知道。
现在却觉得她这话很像鼓励,忍不住说:“这样不合适吧?”
他们起的头,现在又来说不合适。
赵秀云都想打他,说:“那就别干。”
到这一步,叫王成高放弃他也是舍不得的,还是说:“我知道了。”
这真的也不能算闯祸,赵秀云挥挥手让孩子们散开,眼睛直盯着自家男人看。
方海叹口气说:“六月飞雪啊这是。”
赵秀云也没想拿他怎么样,挑眉问道:“真没你的事?”
“没有,我就是看他们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干嘛,问过一句而已。禾儿板上钉钉跟我说‘没闯祸的啊’。”
给人急的,脸都拧一块了。
赵秀云噗嗤笑出声说:“傻子。”
又吓唬人,方海嘴巴动动没说话,背过孩子捏她的手说:“我记着啊。”
记着就记着。
赵秀云嗔他一眼说:“洗菜去。”
现在家里吃饭的人多,做饭的人也变多。
赵秀云做饭的时候,个个都动起来。
小麦姐弟最积极,恨不得全包揽,王成高也干活,倒把灵灵她们三个小姑娘挤外面。
赵秀云是心疼小麦,索性说:“你们要都会做,今天就男人做饭。”
男人做饭?
小麦平常使唤弟弟,觉得是应当应分的,可在别人家看男人做饭,她还是头一遭,隐隐有些不安。
赵秀云拉她到外面说:“咱们今天也坐着等饭吃。”
不过话是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探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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