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来报告爸爸他们打牌的最新“战况”,有些大惊失色说:“妈,我是大人啦!”
大人怎么还能再说这些,多丢人啊。
赵秀云“哟”一生,手摆摆说:“给忘了,不说,不说啊。”
长大都要脸面,她转移话题问道:“谁输谁赢啊?”
禾儿惨淡摇摇头说:“王叔叔有两个儿子,一对三呀。”
赵秀云都没怎么见过男人打牌,从前管得严,不论有没有赌资,军中都是严令禁止的,现在不在系统里,这种玩乐性质的就无所谓。
她点点女儿的脑袋说:“那你给他出谋划策啊,加起来咱也是四对三,不就输一个。”
可别提啦,禾儿手一摊说:“我爸打得烂,还不听人劝!”
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赵秀云乐了,挥手说:“行吧,再探再报。”
“得令。”
禾儿应声,又钻回隔壁车厢。
不过她这么一打断,两个妈妈刚刚的话题倒不好继续下去。
转而说点别的,夜里头才催着都快点睡。
睡一觉起来,还有得熬,就这趟火车坐的,年纪再大一些都撑不住,还得亏是卧铺,要是硬座上二十来个小时下来,骨头架子都得散。
幸好也就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地方。
等出首都站,个个都松口气,活像刚逃难回来似的。
赵秀云给孩子拎着行李左右看,各高校开学的时间都差不多,不少人举着“xx大学接新生”的牌子。
禾儿眼尖找到首都大学的,说:“妈,咱们在那!”
有人接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两家人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分开走。
学校接人的车等着填满才出发,禾儿难掩兴奋,看到首都大学的牌匾的时候说:“妈,我们等下再在那儿拍张照吧!”
那一年一家四口来玩也拍过,孩子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赵秀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年纪,眼睛又有些发酸,把女儿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说:“旧相机给你带来了啊,没事多拍点照,洗出来寄回去。”
不在身边,能多看看照片也是好的。
禾儿也觉得伤感,到底是从小都很黏着父母的孩子,保证说:“我会写多多的信。”
赵秀云“嗯”一声,下车提上行李。
这一趟带的东西太多,生怕孩子有什么要用的一时半会买不着。
禾儿自己排队办手续,过会高高兴兴回来说:“妈,许学姐说带我们去。”
迎新生都是这样的,赵秀云知道她一准是同系学姐,热络打招呼,等到地方又非塞给人家一包特产。
这种交际是不可少的,只盼着女儿万事顺利,给再多的礼都值得。
禾儿打量宿舍,虽然有预料,还是失望说:“条件真差。”
据说这一栋还是建校初盖好的宿舍楼,掐指一算小八十年,哪怕是铁做的,都该破烂不堪了。
赵秀云摇摇床,都觉得在晃,沉吟片刻喊:“老方。”
方海在走廊上,没好意思进女生宿舍,听见声都没敢探头,只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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