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冬亭一声怪叫,羡慕极了,再转回去看看自己的,痛苦挠头:“怎么我还有这么多啊,天呐,这要写到什么时候……”
换做平时,叶温余一定会主动问他是有哪里不会,或者需不需要帮忙。
但今天没有。
他站着桌前放下电脑,低着头,用掌心撑着桌面,还没能从刚才猝不及防的重逢里完全回过神来。
在图书馆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就被一阵无声的白色风暴迅速席卷,剩下的只有空白一片。
将沦陷的理智与黏着的目光从对方脸上强行收回,这个用时仅仅几秒钟的过程,几乎花费了他所能动用的全部自制力。
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兵荒马乱。
从图书馆出来,心脏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激烈跳动,越来越快。
三两成群的黑天鹅在畅心湖边引颈高鸣,他的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盖过一声。
快步绕过湖畔,穿过石径,进入宿舍区,再回到三楼宿舍,不长不短的距离,他几乎没有作分秒停顿。
一直到现在抵达终点被迫停下,被爽利的穿堂风一吹,急促的气息逐渐平复,心跳逐渐稳定,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联机重启。
过近的距离,明亮的光线,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被猝然放大在他眼前,供他看得一清二楚。
好看,真的就是那么好看,比他所能想象出来的最好看还要好看!
他发现自己停不下大脑对那个人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了。
从嘴角到唇瓣,每一尺每一寸,每一处轮廓,每一抹弧度,都被无比清晰地刻入他的脑海。
半晌,他终于卸力一般坐下,闭上眼睛,将一张脸深深埋入臂弯,严丝合缝藏住所有流溢的情绪。
从心室迸入动脉的血液滚烫汹涌地流遍全身,久久不能冷却。
他蜷起的手指勾住了电脑边缘,仿佛连指尖都在尽职尽责分摊着他难以言喻的兴奋炽热。
“啧,是我翻译的语序不对吗?”
池冬亭腮帮鼓了又消,消了又鼓,对照着语法笔记反复确认:“要换一下,那就是……我的屁股盖在了他的帽子上?”
“?”
“前文不是说他帽子不是戴在头上吗?所以是我坐在了他的脑袋上?无语,什么傻呗名著!”
小池同学要崩溃了。
绝望地抱住脑袋一顿哀嚎,习惯性想跟叶温余吐槽诉苦,扭头一看,发现后者正埋头趴桌上,不知是醒是睡。
池冬亭聒噪的声音迅速一收。
眨眨眼,扒拉着爬梯凑过脑袋,只用气音小小声地喊:“温余,温余,你睡着了吗?”
叶温余没应他。
池冬亭额头压在手背,有气无力:“看来这次翻译作业果然很难,瞧瞧,居然把我们高材生都累趴了……”
“吃晚饭了吗?”
“没呢,破作业做得我气都气饱了,哪有时间——嗯?”
池冬亭慢半拍反应过来,睁大眼:“温余,你没睡啊?”
叶温余从臂弯抬起头看向他,神色如常,唯有清冷沉寂的一双眸子,此刻像极点了光的星:
“想吃什么,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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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酥汉堡,冬阴功汤,牛油果沙拉,再来份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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