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连写了五道翻译题,等面上热意过去,安静的学习氛围已经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余光里可以看见严琛在看手机,大概是为了不打扰他学习,方才还有的打字音效现在也没有了,他说的陪真的就是什么也不做,单纯坐在旁边安静的陪。
叶温余对自己挑起话题的能力已经不抱希望,索性简单粗暴直接切入主题,伸出一只手过去。
严琛在看最近的新闻,视线内忽然多出细白一只手,他抬起头,叶温余看着他,直白地问:“要玩吗?”
严琛不禁挑眉。
而叶温余在说出这句话之前都没发现说出来会这么奇怪,喉咙一下卡了壳,好一会儿,试图解释:“我来陪我写作业,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坐在旁边无聊……”
话音未落,他发出邀请的手已经被握住。
严琛口中说着“会不会打扰你写作业?”,手里已经在熟稔地对他蹭蹭捏捏。
叶温余松了口气,摇头:“不会。”
他们的位置在顶层靠墙的角落,距离期末还有一段时间,顶层的热销期还没有到,稀稀拉拉几个人坐得零星分散,几乎每个人都独霸一个区域。
在叶温余填错第几个答案选项时,忽觉手心一沉。
他的心不在焉有了去处。
转头看,严琛趴在桌上,一双眼睛枕进他手里睡下了,他的手背压着桌面,手心是严琛舒展的眉头,和隐约能够感知到的睫毛。
叶温余呼吸乱了半拍,想起严琛是加训结束就过来了,上午经过高强度的训练,又没睡午觉,会困是理所当然。
只是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文学史的老师曾经说过,在文学的人物刻画中,强者的低头和弱者的倔强是最常用的对比手法,矛盾冲突越强烈,就越是能够触动人心。
从前没有切身体会,听这句话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眼下的当前,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无所不能的严琛,如今只是简单地低头靠进他手心,都会让他心头一块无声塌方,散作一地。
这应该算是进展顺利吧?
他心神不定地想,至少池冬亭不用担心他还在原地踏步了。
他在这边想着池冬亭,池冬亭在外头也惦记着他。
饭点之前,严琛刚被老师一通电话叫走,池冬亭就兴高采烈叫他出去拿惊喜,叶温余在校门口跟他碰面,才知道惊喜是装在购物袋里一筐车厘子。
池冬亭:“从我舅舅公司拿的,说是智利进口,可好吃了!我妈拿了好多吃不完了都,这些都是已经洗过的,可以直接吃。”
叶温余道了谢,记着池冬亭说放不得要早点吃完的话,打算回去跟大家分了,一进宿舍却只看见严琛一个人在。
“董希和杨谅不在吗?”他问。
严琛:“去游泳馆了。”
叶温余看见他将训练服从衣柜里拿出来:“你也要去么?”
严琛:“嗯,临时通知过去录个平时成绩。”
他抬手脱了上衣,正准备去拿训练服,眼前一晃,是一颗被递到他面前的熟红的车厘子。
叶温余:“刚刚出去,小池给我的,说很甜。”
车厘子个头很大,红到发黑,上面还带着清洗之后的水珠。
叶温余指甲修剪得干净匀称,指尖捻着圆润的果子,水渍顺着就沾到了他手上,粉白和暗红的对比,确实是让人,垂涎三尺。
严琛默然看了一会儿,张嘴就着他的手咬走了车厘子,唇瓣理所当然地擦过他的指尖。
柔软温热的触觉一晃而逝,仿佛过电一般,惹得叶温余眼睫一颤,目光发直地盯着,一时忘了收手。
甚至在看见他唇瓣沾到的一点车厘子的汁水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