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耳朵里来来回回都是严琛对他说的那些话,几乎都没怎么睡,现在又怎么可能不困。
严琛:“睡会儿吧。”
“不行啊不能睡!”池冬亭忙压低声音:“这节课划重点做笔记,讲的都是期末考试要考到的内容,睡了就完了。”
严琛动作自然地将叶温余的课本揽到自己面前:“我来记。”
池冬亭:“啊?可是这堂课是法语语法诶?喔!忘了你也会法语。”
池冬亭:“哎不是,你们……”
池冬亭:“……?”
他诧异地看看严琛,又看看叶温余,总觉得他俩在当着他的面进行另一种他看不见的新互动。
严琛应该是一会儿有训练,里面还是穿着训练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外套,头上比平时多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加上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往那一坐,从头到脚透着一股不好接近的冷淡。
而现在这个冷淡的人就在叶温余发呆时将外套脱了随手一叠放在叶温余桌面:“桌子太硬,垫着睡。”
池冬亭:“?”
什么情况?
他才跟亲亲好兄弟分开多久?
这已经不是撬墙角的问题了,特么水晶都要没了吧!
严琛已经周到到这个地步,叶温余只能犹豫着趴上去,鼻腔盈满的都是干净的洗衣液味道,并不陌生,他在严琛身上闻到过很多次。
布料柔软地贴着脸颊,还带着主人没有散去的体温,叶温余忍不住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又在下一秒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红了耳根。
担心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他心虚地偏过头看向衣服主人。
老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了,严琛靠着椅背神态放松,目视黑板,时不时低头在书上划一下,或者几下一串重点,还是拿手漂亮的花体法文。
赏心悦目,不管是文字,还是人。
叶温余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现实告诉他他实在高估了自己,没过几分钟,他就枕着严琛外套安稳沉入了梦乡。
落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了,严琛收回目光,静静看向身边的人。
叶温余半张脸陷在纯黑色布料里,对比之下更显得他皮肤白得通透。
呼吸平稳绵长,一双眼睛阖着,眼皮很薄,可以看见淡紫色的纹络,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遮住了眼底天生的冷感,剩下的就全是乖巧了。
像盘踞在主人领地的漂亮小猫,因为信赖所以安全感十足,可以卸下所有防备,拿出最轻松的姿态。
讨喜得让人,很想把他藏起来。
偷看小猫睡觉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一抬头,好几颗脑袋做贼似的唰唰转回去。只留下故作无事发生的后脑勺。
严琛扯了扯嘴角。
等那几颗脑袋在“风头”过头再次偷摸回头,看到的只有面无表情的笔记代写。
而趴在笔记代写身边睡得正熟的人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将他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了。
……
叶温余是被笔头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睛茫然盯着教室的环境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上课。
手底下的外套还在,但右手边座位空了,外套的主人已经不知去向。
无聊耍着笔的池冬亭发现同桌脑袋支起来了,惊喜:“温余,第二节 课都快下课了,你终于睡醒啦?”
叶温余:“……”
叶温余转过头,本应该是池冬亭的视线被挡了大半,他抬手一掀,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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