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明白其中的关窍。
喻宜之忽而想起念过许多次的那首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她的人生路并不顺遂,手中攫获得稀薄,造就心的贪婪。
是以兜兜转转一大圈,才能好似轻巧的站在这里,望着漆月在阳光中的侧脸。
好像,再没什么其他想要的了。
晚上聚完餐,喻宜之回房,是漆月送的。
“你说你,喝这么多干嘛?今天又不是应酬客户,没人敢灌你。”
喻宜之酒品很好,酒气与身上的香水味混淆成铺天盖地的隐形拥抱,她还能端端正正的站着:“我要洗澡。”
“你确定能行?”
喻宜之点头。
“那你去吧。”
漆月守在浴室门口,倚着墙,雨过天清,月光偿还似的往窗里泼洒。
喻宜之出来时,裹着浴巾,露出的雪肌被热水冲出一点红。
落在她眼尾,又变成醒了一半、恰到好处的酒气。
她不需要胭脂,一点酒气足以点化她清冷下的风情。
问漆月:“要借我的浴室洗澡吗?”
员工两人一个房间,洗澡不比喻宜之这里自由。
漆月蹭了个家属福利,走出浴室时,看喻宜之背身站在桌旁。
“干嘛呢你?”
“我不是说,你要是一起来,就可以对我胡作非为吗。”
一阵叮铃声,似月光在脚边摔碎成一瓣瓣。
漆月眉心一跳。
上次那铃声在她颈间招摇,喻宜之可没放过她。
“不是我对你胡作非为吗?你带这铃铛干嘛。”
喻宜之背对着她,手腕抬起。
丝带似有灵性,迫不及待往那雪颈间攀爬。
喻宜之把一缕长发从丝带间挑出,转身,肩上勾着的浅月色睡衣肩带,细得欲盖弥彰。
水色衬着她眼皮眼尾的淡绯:“你刚才问我,喝那么多酒干嘛。”
纤指拨了拨铃铛,一阵碎响:“不喝多的话,我想,我会放不开。”
如果眼底的水光是泪。
喻宜之额角蒙着薄汗,的确是在践行那日求生游戏输给漆月的赌约。
******
回到K市,这日,喻宜之应酬完,漆月骑机车来接她。
“累么?”
“还好。”
“想去个地方么?”
喻宜之跨上她机车后座。
漆月吊起唇角笑:“你还真不问我带你去哪啊。”
从十七岁开始就是这样了。
机车轰鸣,穿过车流,如溯源时光。
一直开到她俩的高中校园外,停在墙侧,是她俩以前逃课常翻越的那处。
漆月仍然灵巧,攀上去,从围栏边探出头来看她:“喻宜之,你穿着高跟鞋还敢不敢翻墙?”
喻宜之毫不犹豫的脱了高跟鞋,往围栏里掷去。
漆月一躲:“我k,差点砸到老子。”
又探头教她:“那儿有半块砖看到了么?先踩那里。”
平衡协调是喻宜之的短板,踩着砖一个大晃,漆月赶紧拉住她。
喻宜之自己也吓了一跳,可一抬头,路灯恰到好处的亮着,像魔法,映着漆月的一张脸。
喻宜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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