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秦秋芸也慢慢追了出来。她似乎根本不担心猎物会走远。黑裙,黑色的手套,鲜血溅在上面也不会明显。她神情古怪又癫狂,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刀上全是鲜血。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谢灵姝的命,她要的是谢灵姝生不如死。
她现在什么也没了。
丈夫没了。
儿子没了。
恶毒的女人都该去死。
许乔要死,谢灵姝也要死。
哦,她自己马上也会死。
谢灵姝倒在了湖边,手指扒这石子,抬起头用她鲜血淋漓的脸绝望地看着宋喻。
泪水和血混在一起。
秦秋芸拿着刀,心中很平静,脑子里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却抖得不行。
她除了谢灵姝外看不到任何人。
心脏在剧烈跳动。
从谢灵姝挣脱逃出来开始,她就知道一切该结束,她会用这把刀疯狂的刺进谢灵姝这个贱女人的心脏。一下不够,要十下、二十下、三十下、一百下,她要把这恶毒女人的心捣碎、刺得稀巴烂、让她痛苦地大喊疯叫求饶、最后奄奄一息活生生死去。
才算解恨。
宋喻心中无奈地叹口气,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运气。他还是做不到看一个人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
“看看你的前妻。”
监控录像里是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拿着刀,眼神毒蛇一样,一边古怪的笑,一边在女人脸上划。
谢绥淡淡说:“女人报复的手段都那么单一吗。”
谢思年整个人愣住,抬眸,眼眸里是痛苦是震惊,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儿子,又像是第一次真实地体会到那种心脏地抽痛。
秦秋芸对谢灵姝所做的一切,都是之前对许乔做过的。
他疲惫地闭上眼,一下子站起来往外走,道:“你去把你爷爷喊下来吧。”
谢绥关掉手机,笑了下点头。
他看了眼外面的雪。
又下雪了,不过幸好没下暴雨。
他一直讨厌雨天,尤其在今天。
长廊里,宋婉莹听到宋喻手机那边的尖叫后,浑身僵硬,而后是嘟嘟忙音,她手忙脚乱打算按键打过去,只剩下对方无法接通的回复。
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酒杯一下子粉碎在地上。
宋婉莹整个人颤抖,提着长裙跑了出去。
她很少有这种预感。
没有确切的情绪。
迷茫的居多,难过居多,甚至跳过了害怕和惶恐的一步,她不由自主伤心起来。
姐弟之间血液的羁绊,或者是其他很玄妙的东西。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她第一次有这种预感在九岁,抱着娃娃睡觉的年纪。
小叔新买了个小岛,弟弟和哥哥都去了,就她因为感冒了没能去。
她好气啊,跟妈妈闹脾气,好几天都不说话,突然一个下暴雨的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穿着睡裙抱着娃娃,哒哒哒上楼敲响了妈妈的门。
宋妈妈很无奈打开门,然后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问她怎么了?她一下子扑进妈妈的怀中,颤声说怕。宋妈妈笑着说,怕打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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