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目光定格在过道上一张明显不是学生的脸上。
他迟疑着开口:“老师?”
老师皮笑肉不笑:“睡的很好嘛,看来我的课让你受益匪浅啊,既然如此,下周的课堂发表就由你来做吧。”
沈宁:哦NO!
他很想说我在课堂上睡着跟谁的课无关,纯粹是体质原因,但他也不敢说。他今天同时达成了上课睡觉,和被老师发现的两项成就,大学生涯一片无悔。
下课后沈宁在几个同学同情的目光中慢慢走出教室。
他先是走向音乐室,归还音乐室大门的钥匙。
社长遗憾地看着他:“以后真的不来了么?”
沈宁笑道:“鼓手不是已经招到了么?”
“可是你也很好啊!”社长卖萌道:“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你呜呜。”
沈宁只能无辜地说:“可是我还是更喜欢画画。”
“好吧好吧,我也就是说说,那你有空过来玩啊。”
“肯定。”
沈宁把钥匙交还给了社长,才背着包往学校外面走。司机在外面等着,他很快上了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别墅。
丽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想起来中午只吃了个三明治,根本没吃开心,就拿了点零食进画室。架子上的《雪》还没有最后完成,细节部分还在完善,这可能是他耗时最长,也是最用心的一副作品,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按往常的习惯用色彩掩盖粗犷的笔触,后来相处时间越来越长,看着它一点点被完善,终究不忍只做到□□分。
也许他也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十分。
他刚要拿出颜色盘,忽然顿了顿,先从画室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封面的小本子,翻开一页。
上面不怎么整齐地列着许多条项目,有的还是那么写着,有的划了双删除线。沈宁握着笔在“进行一次乐队演出”的那一行划上两道笔直的横线,然后伸长手臂舒展腰背。
划掉的行数已经超出了没划掉的。
“这么一看,我的愿望好少啊。”
我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自我肯定后,沈宁放回本子正要走向画架,忽然他用力地捂住胸口位置,另一只手飞快地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住嘴,胸腔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嗽。
......
男生收回手掌,手帕上泛着点点血迹,在浅黄色的布料上尤其明显。
沈宁低垂的眼睫在无声的空气里颤了颤,很快掀了上来,走到洗手池边上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血迹顺着垂落的手帕渗入流水形成的巨大漩涡中,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沈宁深吸了口气,在平复完心情后,走回画架旁坐下画画。
......
大概六点出头的时候,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沈宁飞快地抬起头,小步跑到窗边。一辆车子在门口停下,一个身影从里头走下,大步迈向大门。
沈宁露出微笑,先放下画笔准备下楼。他洗了手刚要出去,忽然又返了回来,重新从抽屉里把小本子拿出来,在上面添了一行字:
“让谢先生开心!”
......
谢寅刚刚进门,目光在房间里面搜寻了一刻,低头换了鞋子往里面走,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个男生正拿着个杯子下楼来。他脸上还带着几分神秘的微笑,看到谢寅看向他,唇口笑意更深了几分。
谢寅稍一沉吟,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让他表演。
“谢先生。”男生颔首,矜持地说:
“我学了一个魔术,想展示给谢先生看。”
谢寅:“哦,很好啊。”
谢寅连他的工作都放下了,纡尊降贵地跟随着沈宁走到桌子旁。沈宁先是拿出了一盒纸牌,展示给谢寅看。
“谢先生,你看,这是一副纸牌,这里有从1到10十张纸牌,我要让你每次都抽中10。”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魔术。”谢寅语气毫无波动地说。
“......”
大概是因为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沈宁收敛脸上神色,他先是快速地洗了牌,然后不断地交叉换牌,双手合十用力揉搓,最后把几张牌往桌上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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