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在淅淅沥沥,将城市氤氲成雾蒙蒙的一片。
诸长泱从楼上看出去,透过雨幕,更直观地看到整座城市都陷在水中,几乎成了汪洋。
这一幕像极了他在心镜中看到的永泽城。那座古老的城市,当年也是这般泡在水里。
诸长泱心脏不由狂跳起来:“这雨……”
“雨水只是诱因。”费时谦叹了一声,“真正的祸端,乃是永泽。”
诸长泱一愣:“还请城主细说。”
费时谦说道,近十几年来,永泽不知何故,水位突然不断地上升。
前些年还不太明显,到了近两年,明明雨水不多,永泽的水位却涨得比以前更快了。
他们早先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当时就隐感不安。
需知长平境就在永泽边上,若永泽再这么涨下去,只怕早晚殃及全境。
为此,城中还曾请了仙师寻访原因,但那附魔之水根本靠近不得。
所有进入永泽的人,最后都是有去无回,至今下落不明,只怕是葬身鱼腹了。
费时谦无法,只能另做打算。
“我听闻永昼天侯长老有一个叫日月壶的法宝,能容纳一城之大,便求上门去,希望有朝一日若永泽当真发生水患,他可以出手帮忙……”费时谦说道。
诸长泱闻言恍然。
难怪此前侯长老父子能在长平境中横行霸道,而费时谦明明很看不惯他们,却始终对他们忍让有加。
原来全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借日月壶,承接这永泽之水。
只是没想到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这段时间大雨不断,喷雪江水势凶猛,本就岌岌可危的永泽水位在这波助推下,迅速突破了警戒线。
费时谦见情况不对,赶紧求上黛山,却被拒之门外。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
诸长泱倒不意外,道:“看来侯长老是记恨工业宗,故意刁难你了?”
“正是。”费时谦擦擦汗,干巴巴道,“侯长老说,如今城中都用上了工业宗的电,都说工业宗好,那就该找工业宗帮这个忙才是……”
君倏脸色一沉:“果真是杂碎。”
开发商:“喵喵喵!”
大杂碎!
“冷静。”诸长泱汗了一下,按住这一魔一猫,“城主请继续说。”
费时谦续道,他求了几日,许以重酬,好不容易让侯长老松了口风。
不料前几日,永昼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门中大半弟子连同宗主和侯长老突然都离开了黛山。
费时谦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回来,却被告知侯长老受了重伤,修为废了大半,而他那个法宝日月壶也被宗主归生墨拿走了。
归生墨近些年深居简出,但早年常到长平境来,为人也颇为仁义。
费时谦原以为他会好说话一些,没想到他如今性情大变,丝毫不念旧情,直接闭门不见。
而在前日,费时谦最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永泽水位再次暴涨,倒灌进城,整座长平境陷入险境。
“我已派了人去往各处仙门延请仙师,但不知何故,那些仙师像是约好了一般,这几日刚好都不在家。”费时谦唉声叹气,“这大概就是命数天定,长平境注定难逃此劫……”
“哪有什么命数不命数的。”诸长泱安慰道,“那些仙师就是一起去瀛洲开了个会,你要是早点跟我说这事,我就顺便通知他们了。”
费时谦:?
君倏冷笑一声:“早知这事,就不该对那姓侯的手下留情,杀了算了。”
费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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