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去见白斯年那次,顾如寒也还算收敛着。
可这次完全不同。
原来他真正放开,是这个样子。
床身咯吱咯吱不断响动,几乎要直接塌了。
而白斯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紧张又忧惧的心情和不堪重负的身体完全将时雾眼里的明光一次次摧毁。
顾如寒没看到他眼里的灰暗。
将那枚戒指又掏出来,解开他一只手,“给我戴上。”
时雾摇头,未干的水珠沾湿了发丝。
顾如寒重复一遍,
时雾紧紧咬着下唇,不知道从哪里来地勇气,拒绝了他,“这不是……买给你的。”
顾如寒瞳仁骤然一缩。
倏然,床重重一晃,惊得那人他眼尾泛着红,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打湿了枕头上漂亮的鸢尾花。
越发凶狠。
“好,你倔。”
“你也不想想,我是强要了你不假,但我也救了你,救了白斯年,没有我,你们早就死在外面。我救了你多少次,林景,你数的清吗,结果?结果你转头为了白斯年阴我?”
“你想和他终成眷属,你就要我的命是吧,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狠呢,林景。”
“你开着直升机就敢跑,你怎么敢的。”
破碎的呼吸声掺杂着泣音。
随着那人颇有节律的质问声,在幽暗的屋内断断续续地回响,可怜又凌乱。
一次过后,顾如寒心里的怨火好像丝毫没少。
只
稍作停歇,又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开始很小声地道歉,甚至是放下他所谓的自尊开始求饶。
“对不起……啊,我……不敢了……啊……错了……”
认错也没用。
因为顾如寒知道,这根本不是他在真心悔过。
这还是顾如寒第一次这么丝毫不给喘息机会,连续地将小羔羊架在火上不停炙烤着,仿佛不把羊羔骨头都烤到酥脆入味绝不停手。
任由他脆弱地啜泣着颤抖,承受不住了,不断恳求着自己。
那种令人牙酸的哀痛语气,将顾如寒的心也搅得破碎成一片一片。
可他没有停手。
毕竟,他的心软,在这个人眼里从来都一文不值。
只有震慑能够让他从此学乖。
他要他把这次的事情记得刻骨铭心。
“林景。”
“你下次还动这种念头,就先想想今天,是怎么哭着求我的。”
***
新基地的偌大议事厅里,最前面那一张椅子始终空着。
如果不是周谨笃定地说就是顾老大让他把诸位高层们直接召集过来,他们会以为这是一场玩笑。
大约等了差不多整整七个小时。
外面春雷阵阵,一场大雨瓢泼过后,日落西山。
顾如寒才迟迟到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许多高层们都大大地松了口气,又尊敬又感动地喊,“老大,您真的活着!”
“老大,您回来太好了!”
顾如寒坐上了长桌尽头的那一把偌大的黑色软皮椅。
眉眼里还夹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些许力气,和淡淡的,从容不迫的持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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