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一直都略略有些紧绷,反而是身边的裴峥,莫名地似乎很镇定。
宋重一时间,那种愧疚感越发深重。
朔月之夜那么可怕。
时雾胆子呢么小,他还发着低烧,还生着病,
现在丢了一只鞋,泥地里那么冷,都带着冰碴。
他是怎么走出这么远去的。
他就那么不想再和他们待在一起,就这么讨厌他们了吗。
那么怕冷。
那么怕死。
哪怕独自一人,也坚持要逃离开他的身边。
宋重眼神渐渐灰暗。
握住手电筒的手,微微收紧,冷冰冰的金属触感似乎能传达到心底,勾起一片莫名的酸楚苦涩。
再走过一片漫长的干枯芦苇地,他们终于看到不远处那一小处土屋。
找到了!
宋重手里的灯光一晃,却被裴峥的手指捂住电筒面,咔哒一声关上。
那一瞬间说不出什么感觉。
周围似乎成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宋重看不清不远处的时雾,也看不清身边的裴峥。
他只听到那人声音很低。
是裴峥的嗓音,又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对。
“他很怕你,让他看到你,他就不会跟我走了。”
是么。
是吧。
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认定是那人脾气骄纵,将他想的十恶不赦。
那人都已经那样哭诉,自己却还是一意孤行将他剥了外套绑在凳子上吹冷风,惹得他昏厥过去,发了将近十个小时的高烧。
他当然是厌恶死了自己,一刻都不想看到自己。
否则,他都不会逃跑了。
自己这样急匆匆地出来找他,找到了又怎么样,惊醒他,让他在慌乱中逃得更远吗。
宋重心底仿佛有一片寒风呼啸而过。
他感受到身边人静默的呼吸,却没有动。
裴峥又说道,“你不走么。”
宋重不稍微愣了一下。
相比较之下。
一直以来,性格冷淡,又曾被时雾一眼相中的裴峥才更合适成为找到他的那个人。
他对裴峥再生气,至少不会害怕他。
宋重落寞地点点头,“好。”
只说了这一个字,心情却盘根错节似的纠缠着。他滞涩着,将怀中唯一那一枚血符拿出,交在裴峥手里,“你拿着这个,有这枚符纸,可以保你和姜念平安走回去。”
裴峥声音依旧静静地,宋重却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莫名地熟悉,而且,是一种让人有些不舒服的熟悉。
有点像,刚走出院子时被游魂盯住的感觉。
“那你呢。”
“我没事,我好歹还是有些灵法在身上。平安走回去不难。”
黑暗里,似乎传来一阵轻轻地‘呵’声。
裴峥没有立刻去找时雾,而是问,“他是你的谁,宋重,值得你这样去救。”
宋重一时间如鲠在喉。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裴峥才是他的恋人,他们才是亲密的一对。他始终都只是个局外人而已……宋重心底的苦涩慢慢转为酸楚。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之前对时雾的控制欲,已经强到超出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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