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为了追你截断你资源,不该对你那么不好,不该把你骗到这个小乡村来,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先放开我,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骚扰你了,你想拍什么戏我都给你……我,我不缠着你了……”
裴峥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啊啊……”
突如其来的,时雾不由得扬着脖子,猛烈地摇头起来,“不行……”
“不要了……我,我不喜欢你了,我……”
裴峥眼神渐渐幽暗。
显然丝毫不把这一点点的抗拒放在眼里。
“知道为什么阿林能看中你吗。”
时雾在那那双手的桎梏下,身体一点点往下滑落,“呜……”根本顾不上回答。
“因为你。”
“早该死了。”
时雾没听出这语气中的关窍,以为他一心要杀了自己。
眼底顿时露出惊惧的光芒。
“不,不……别杀我,别……”
“你这样跑掉,你以为,凭着这么些东西,能活过今晚?”
裴峥看着周围那群虎视眈眈的阴魂。
从刚刚起他就注意到了。
时雾躺在这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忌惮着他怀中那一叠符纸。
他们早就上前去逗弄欺负他了。
这样漂亮白皙的小少年,身体虚弱,刚刚生过一场大病,正是阳气最弱的时候。
还躺在四面漏风的小茅屋里,蜷缩成一团,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不是所有的鬼都像之前那一只那样,淳朴,善良。
他这样躺在这,就像一只肥美的羔羊闯进了狼群里。
“你这样命里早该断气的人,会被那些阴魂。”裴峥语气低沉,“玩儿到死。”
说完,手缓缓松开。
“啊啊!”
时雾紧紧揪住了裴峥的衣领,眼泪珠子娇气地随着眼睛眨巴落下,在他怀里不停地打着抖。
原来昨天,裴峥还留有余地。
怪不得昨天他昨天有种恰到好处的,被讨好的感觉。
今天才是真正的毫无保留。
时雾鼻音里漏出一点痛苦的闷声,裴峥也没为难他,从旁观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二人只是普通地抱坐在一起。
正在这时候,刚过半夜十一点,子时到了。
时雾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风都更冷了,周围煞气猛然浓厚,之前那些若有若无地被‘盯着’的感觉一瞬间无比强烈。
那种毛骨悚然的视线,如蛛丝一般黏在他身上,那触感迫使他将脸埋在了裴峥身前。
可是轻微的一点点前倾动作,又惹得他轻呼一声。
是可怜至极的泣音。
裴峥的眉头也随着微微一动,垂眸看向那人。
“嗯呜——”
一片黑漆漆的夜雨里。
厚厚的鸭绒衣和两层绒裤抵挡住风雨寒冷,却挡不住什么如春笋破土,开始整整地攻城略地。
“姜成岭把你当宝贝是吧。”
“你就是他的金疙瘩,是他的聚宝盆。你天生财运好,他就算害死别人的命,也要救下你这个儿子。”
“你的命,就这么
金贵是吗。”
“谁是都可以,就是你不能死,是吗。”
时雾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红着眼睛,摇头时汗水混着泪水,不断滴落下来。
在裴峥怀里左摇右摆,如同被疾风骤雨不断击打的脆弱花朵,渐渐一片片不堪其重地凋零,哭得不能自已。
每一次的起伏,都好像让他完全不堪忍受。
“挨了一顿打,被我欺负了这么一次。”
“你就要偷走全部的符纸,要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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