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陵摇头,“不对,我,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他怎么可能……”
秦昀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饶是看到这么个场面,他还是脚步虚浮地进门去,亲眼确认过那个人的尸体才出来。
没多久,医生的化验单开过来。
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因为早产。可的确是在成年后才渐渐显现出病症来。
周陵满脸的血,看着那化验单宛如疯癫。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带着血落在地面上,“你们不逼他,他能跑吗。”
血糊糊的脸抬起,周陵眼睛里都是赤红一片,“他求我,求我带他走。你知道他说什么。”周陵将目光挪到程谨深身上。
“他说。”
“求求你,带我走。如果他们知道许沉才是程家的,一定会杀了我的……”周陵低声,像是哭,又像是在笑,声音嘶哑中又有些可怖,咳嗽两声带出血沫,“他的程家身份是假的,他的未婚夫也是假的。”
周陵紧紧攥着地面,落下几道鲜红的手印,“只有我,和他从小长大的情分,是真的。”
“他只能依靠我。”
周陵泪水啪嗒啪嗒地不停落下。
“你们为什么不给他钱,为什么停掉他所有的卡。”
周陵指甲几乎折断,佝偻着身躯,发出一声难耐的哽咽,“为什么连去医院看病拿药的钱都没有,为什么……”
秦昀走到周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没有自己动手,而是让身后跟着的,学散打出身的保镖直接一脚踹在了周陵的心头。
秦昀缓缓蹲下。
“你不吓唬他,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狗屁长大情分。”
“周家算什么东西,你们程家也是,丢了人,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如果你们早些说,这艘船根本没机会离岸!”
“他偷了二十亿,我们怎么敢外传……”程谨深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疲惫到了极致,连解释都不愿意。
秦昀却怒火正盛。
命令手下人动手,将程家兄弟也打伤。可他却也很清楚,程谨言之所以连医院都不敢去,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也是因为他停了程谨言的卡。
为了区区五千万。
他停了他的卡,断了他的买药钱。
让他送了命。
变成了这样一具冷冰冰的,什么都不是的尸体。
不远处的警察已经冲进来将他们混战中的一个个都隔开。
可不管他们再怎么在惊怒之下互相撕咬,狂吠,也改变不了他们重要之人已经彻底死去的事实。
三年后,在程家和秦家的相互倾轧之下,周家破产了,产业被瓜分殆尽。
听说,周家老爷子原本有个孙子最是聪明,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浑浑噩噩,进了疗养院休养,好像有些精神都不正常。
而秦昀,和程家解除婚约不说,更是和程家彻底闹掰。
对峙多年后,因为他终身未娶,后继无人,年仅三十五岁就签了财产捐赠协议,渐渐淡
出商圈。
许沉接管了整个程家的产业,替代程谨深,成为了A市名副其实的新首富。
他买下了更大的庄园,建造了巨大的喷泉雕像水池——这是程谨言从前所喜欢的,恢弘又气派,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许沉经过一天疲惫的工作。
回到家里,打开衣柜,又看到被挂在最里面的那件校服。
许沉的眼神沉痛。
今年,陈云玲出狱了。
又到了程谨言忌日这一天,墓碑前出现一前一后五道人影。
最后出现的,是许沉和陈云玲。
他们打着黑伞,陈云玲一直在哭。
“他,他其实。”
雨水噼啪打在陈云玲伞上,她捂着嘴,泣不成声,“他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程家的孩子,我……我告诉他的时候,已经宝石陷害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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