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楼地理位置绝佳,楼上能看竞渡,楼下还有小规模的竞射,因此人来人往,比平时还要热闹。
乔姑娘订的包间在三楼,白秋姝一来,就跟玉蝶楼招待女客的姑娘打听清楚了楼下竞射的比赛规则,还让那姑娘替自己报了名。
安馨月坐在白秋姝身旁,尝了口玉蝶楼节日特供的菖蒲酒,感慨:“我居然一点都不意外你会去参加竞射。”
乔姑娘则坐在岑鲸身边,她瘦了许多,但精神看着还不错,此刻正挽着岑鲸的手臂,说:“赢了我也不意外。“
众人笑着给白秋姝加油鼓劲,白秋姝被通知下楼后,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走出包间,站在走廊上,看楼下的白秋姝混在一众成年男子里头,拿着弓箭跃跃欲试。
白秋姝的参与引起了玉蝶楼内许多人的注意,被硬叫来的云息也看到了她,随口问身旁面戴薄纱的丫鬟:“她是谁家的姑娘?”
那丫鬟名叫江袖,不仅算账是一把好手,记忆力更是了得,全京城就没有她叫不出名字的贵女命妇。
偏偏这次,她看着楼下一脸无畏的小姑娘,硬是认不出人,只能叫管事把报名的名册拿来,对照着名字看过去,才惊觉那姑娘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在明德书院射杀凶徒,如今“凶名在外”的白家三姑娘,白秋姝。
“就是她?”云息倚着围栏,意外那传闻中的小姑娘居然生得这般娇俏可爱,和旁人口中描述的“目如铜铃,身姿魁梧,肌肉虬结”全然搭不上边。
“她是跟长乐侯府的乔姑娘一起来的,她们订的雅阁就在对面,除了她,来的还有……”江袖一边说,一边抬头朝对面望去,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走廊,吸气的声音因为太用力,染上轻颤。
云息听声音不对,回头看了眼,就看见江袖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对面,泪水自她眼眶溢出,沾湿了她用来覆面的薄纱,导致薄纱黏住皮肤,透出了她脸颊上的一道道疤痕。
“怎么了这是?”云息吓一跳,他顺着江袖的视线往对面看去,就见那方向站着三个姑娘,但因为刚好有人路过挡了一下,他没能看清其中一个的模样。
就算看清了又如何,总不能是那姑娘长得太骇人,把江袖吓哭了吧。
云息满心疑惑,又一次扭头询问江袖,想让江袖给个答案,结果江袖被他唤回了神,第一反应不是告诉他原因,而是提起裙子就往对面跑。
云息怕江袖出事,赶紧跟上,还在后头喊:“江小袖你慢点!别摔了!”
云息的嘴仿佛开过光,话音刚落,江袖就踩到了不知是谁遗落在地上的酒杯,重重地摔了一跤。
江袖像是不知道什么叫疼,用手臂撑着地面,正要爬起来,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子声音,问她:“你没事吧?”
第23章 “她不是岑叔。”……
——你没事吧?
江袖循着声音,愣愣地抬起头,映入她眼帘的,是那张她做梦都忘不了的脸。
“岑……”江袖的话语哽在喉间,她对上那张脸所露出的诧异表情,一切都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夜晚。
当时的江袖还只是个出生在烟花之地的野种,她娘是江州柳烟河畔一家青楼里的头牌,因为想给恩客生个儿子脱离苦海而偷偷怀了她。
可惜她娘运气不好,非但没能如愿怀上个儿子,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
青楼不是个能养婴孩的地方,青楼的老鸨想把她养大来用,又怕她晚上哭闹扰了客人的兴致,就把她丢给一农户家,每个月给点钱,不养死养残就行。
长到六岁的时候,老鸨把她带回青楼,先是让她跟其他仆役一块打杂,后来见她出落得不比她娘差,怕她跟一群小龟孙混一块,会被骗的丢了身子折了价,就让她跟在花魁姑娘身边做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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