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宰相会给她一个小官家的表姑娘涂药就行了,大不了被扣一顶与燕兰庭有私情的帽子。
可惜一切并未能如岑鲸所愿,云息和江袖都听到了燕兰庭最后的那句话。
江袖还是懵的,云息的反应快些,但也是相对江袖而言。在岑鲸跟燕兰庭眼里,他是愣了很久,才做梦似的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发飘地问出半句:“什么意思?什么叫……”
死而复生?
最后四个字,云息确定自己说出了口,却不知为什么,根本听不见声音。
像是害怕被听见,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至于是谁死而复生。
能同时牵扯上燕兰庭和岑奕的,还能有谁?
云息定定地看着岑鲸,仔仔细细地,观察岑鲸那张脸。
这一次他抛弃了“岑鲸不可能是岑叔,自己不该把一个陌生姑娘当成他”的固有想法,试图从岑鲸身上找到岑吞舟的影子。
样貌必然是像的,可无论是神态,还是遇事反应,都和他记忆中的岑吞舟有所出入。
所以到底……
云息毕竟跟岑鲸接触的少,江袖则不然,她想起自己跟岑鲸相处时的种种细节,包括岑鲸刚才睡醒后见到她的反应,让本就不愿接受岑吞舟已经死掉的她在回过神后,越过云息快步走到岑鲸身侧,蹲下身,和云息一样专注地看着岑鲸,声音颤抖地问——
“是你吗?”
询问出口的瞬间,眼泪没忍住溢出眼眶,落下后沾湿面纱。
岑鲸对上江袖的泪眼,因为对方不是系统的攻略目标,系统没办法告诉她江袖是否像当初的燕兰庭一样已经确定了答案,所以她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她轻轻地反问了回去:“什么?”
江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摇着头,固执地说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们?”
岑鲸默默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
好累,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一叹,直接把云息的眼泪给叹掉了,得到回应的江袖更是直接抱住了她,哭得不能自己。
一旁的燕兰庭见此,站起身说:“我到外面替你们看着。”
他收起药膏盒,朝通往外面的小路走去。
江袖哭个没完,岑鲸扛不住,燕兰庭又跑了,她只能向慢慢走到江袖身后的云息求助——
“救我。”
云息闻言嗤笑出声,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流了满面,哑着嗓子又哭又笑地送了岑鲸一句:“活该。”
可话说完没多久,他也跟着蹲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眼泪根本擦不完,他不愿让岑鲸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索性蹲下,把脸埋进手臂里,安安静静地哭
岑鲸无语望天,却只看见头顶茂密的枝叶,随着夏风轻轻晃动。
这都什么事儿啊……
岑鲸无奈地等了许久,等江袖哭声渐歇,她拍了拍江袖的肩膀,示意江袖放开自己。
江袖不舍地松开手,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岑鲸,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你怎么、你怎么能瞒着、瞒着我呢……我就知道、我说怎么那么熟悉……云息还说不是你、他个傻子他、他知道什么……我就不该听他的……我就……嗷!”
江袖被身后抬起头的云息扯了头发。
在外向来风度翩翩的云息此刻就像回到了过去,既幼稚又招人讨厌,不许江袖在岑鲸面前揭自己的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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