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息和江袖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但因为岑鲸方才那句“不用再给我找什么牵绊”,让他们在燕兰庭身后停下脚步,不敢再跟。
他们甚至不敢开口询问岑鲸是不是不要他们了,心里只剩惊惶无措,直到——
岑鲸想起什么,折回来跟燕兰庭讨要江袖之前给她的膏药。
方才燕兰庭从里头出来的时候,顺手把膏药也带走了。
拿回膏药,岑鲸又问那俩小的:“云伯可在京城?”
江袖赶紧回道:“在的!”
云息看起来比江袖沉稳,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还住在水云居,一直没搬过。”
岑鲸点点头,反应迟钝地缓了半拍,才说:“下个旬休日,你们若是有空,就带我去看看他。”
江袖:“好!”
云息手上卸了力道,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正好这些年水云居换了不少人,你回去让他们认认脸,以后便不用我们带了。”
岑鲸像是没听出云息用了“回去”这个词,又好像听出来了却没在意,应了一声:“嗯。”
云息这才展颜而笑,俊美的容貌足以令天地为之倾倒。
岑鲸却是看惯了他这张脸,挥挥手离开,往女席的方向走去。
回到女席,陵阳县主已经彻底喝醉了,一看到岑鲸,抱着岑鲸就不撒手,谁劝都不管用。
岑鲸又累又困,也就由着她抱,直到宴席散后,陵阳县主府上来人接她,才好不容易把她从岑鲸身上扒拉下来。
宴席一散,岑鲸就回自在居睡觉去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差,在青州也不是没有过因为太劳累而病倒的先例,所以她回屋洗了手脚脸,换上寝衣就往床上爬,盖好被子后还不忘让自己院里手巧的丫鬟帮她打个络子装小木球。
那丫鬟问她:“姑娘想要什么颜色的?”
岑鲸困得不行,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过了半晌,迷迷糊糊地说:“紫色的吧。”
说完岑鲸就睡着了——她是这么以为的。
梦里她梦到了很多人,有给她研墨唤她“老爷”的乌婆婆,有坐在树上喊她“滚”的萧卿颜,有没大没小抱怨她不肯好好休息的江袖,有不知道多少次逃家又被她给逮回来的云息……
出现的人实在太多了,还有些岑鲸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人,也出现在了这场梦中。
画面最后停格在五年前的燕兰庭脸上,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的青年在她面前低着头,为她细心包扎手背的伤口。
挂满花灯的扶摇楼就在他们身旁,燕兰庭包扎好伤口抬起头时,灯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金黄色的暖。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在岑鲸的记忆里,他没能把话说出口,便有人过来将他叫走了。
但梦里不同,梦里没有人来叫走燕兰庭,所以她听到了燕兰庭想要说的话,他说——
“吞舟,我想你活着。”
岑鲸醒来,感受到了早晨才会有的清新与凉意。
窗外吹来微风,枝头雀鸟轻鸣,伴着竹枝扫帚扫过粗粝地面的声响,传入岑鲸耳中。
陌生的环境让岑鲸过了几息才想起这里是新家。
她动作缓慢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但身体好像很久没动过了,就算伸了懒腰,还是很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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