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架到陵阳县主府大门前,最后又把岑鲸的丫鬟留在车里,只把岑鲸带进来见陵阳县主,这哪里算“请”,说是“劫”还差不多。
陵阳县主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霸道,赶紧解释说:“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就是……就是请你来我府上坐坐。”
这话说的陵阳县主自己都心虚,可自从昨天傍晚从长乐侯跟裴简那得到消息后,她胸口那团火就一直下不去。
她恼长乐侯与裴简,更恼多管闲事的燕兰庭。
因此她说什么都想让燕兰庭知道,她不如长乐侯那般好拿捏。
可燕兰庭此人刀枪不入,陵阳县主不知道能如何要挟恐吓他,想起前阵子的传言,一气之下便将岑鲸弄了来。
可把岑鲸弄来了她才知道,就算燕兰庭真的在乎岑鲸,自己恐怕也没办法拿岑鲸来胁迫燕兰庭。
她小心翼翼地在岑鲸面前掩饰自己的目的,心里诞生出一个极为不讲道理的想法——岑鲸是女子又如何,只要穿上男装,那不就是活脱脱的岑吞舟吗。
既然如此,便把她留下吧,留在自己府上,能日日看着,也是好的。
陵阳想到就做,随后白家来人要接岑鲸回去。
陵阳连门都没让他们进。
很快岑鲸被扣在陵阳县主府的事情就传到了燕兰庭耳朵里。
陵阳县主本身的目的就是警告燕兰庭,因此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所作所为直接就传开了。
加上岑鲸出门是要去水云居,云息江袖等不来人,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不得赶紧找燕兰庭报信。
燕兰庭顾及岑鲸的名声,并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让人传信长乐侯府,叫长乐侯夫人去了一趟。
糟糕的是,陵阳连长乐侯夫人的面子都没给,甚至跟拦白家人一样,把长乐侯夫人给拦在了大门外。
杨夫人与白志远心急如焚,询问长乐侯夫人还能怎么办,长乐侯夫人想了想,又去请了些同陵阳县主沾亲带故的长辈来。
可那些长辈要能治住陵阳,也不至于让陵阳过得如此肆意张扬,还在自己府上养了一大堆男宠。
各种法子俱都败下阵来。
长乐侯夫人彻底没了办法,就让白家人去请燕丞相。
虽然这事传出去会有些奇怪,但硬要解释也不是解释不了。
况且是白家人自己去求燕兰庭,不是燕兰庭一听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去陵阳县主府接人,如此,倒也不至于让人想太多。
燕兰庭也不是没考虑过找萧卿颜来,可萧卿颜若是去了,陵阳县主记恨她“辜负”岑吞舟,怕是更加不肯放人。
外头乱哄哄闹成一团,岑鲸在陵阳府里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被陵阳县主带着逛起了园子。
逛了大半日,陵阳见岑鲸面露疲惫,就近找了间风雨亭,让岑鲸坐下休息,还跟岑鲸提议:“你日后就住我这吧,不去书院了,我请先生来给你上课,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准备,你看如何?”
岑鲸喝了口茶,茶水入口极苦,咽下后回甘清甜,让人忍不住喝一口,再喝一口。
是她作为岑吞舟时最爱喝的白茶。
岑鲸捧着茶杯,说:“县主,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陵阳县主不解:“我这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肯留下?”
岑鲸反问:“我若留下,县主还会让我穿裙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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