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行商们在积极地做开摊工作,学堂的孩子们抱着书袋嘻嘻哈哈的跑过,两侧铺子店小二的吆喝声好似能穿透云霄,激起大运河里层层的涟漪。
杜永昌莫名松了口气。
那猫咖……开在这样的地方,对人总归还是有几分善意的吧。
不多时,车队就停在了猫咖大门处。杜永昌下了马,又去马车将神色萎靡的杜子规拎下车,才朗声道:“顾郎君,我等有事拜访,还请行个方便。”
猫咖大门缓缓打开,那冷漠的机械声道:“欢迎光临。”
杜子规一听这声,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杜永昌伸手压在他肩上,低声道:“站稳了!”
他说完放开手,率先进了猫咖大门。
夕阳已至,橙黄的光自整扇琉璃墙淌入,给猫咖也镀上了一层金。白色老虎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金色猫咪窝在树梢处,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环顾室内,除了这两只猫,再无旁人了。
“请问,顾郎君可在?”杜永昌问。
白老虎站了起来,自二楼一跃而下,落到杜永昌跟前,将他带去沙发后,拍了拍沙发面。
这就是让人落座的意思了。
杜永昌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拉着杜子规坐下,又让随从们将东西一件件抬进猫咖。
等连随从们都落了座,顾长安才从厨房出来。
杜永昌一见他,心里就打了个突。
不一样了,这猫妖与上次见面,太不一样了。上次他额间虽有红纹,整个人确是温柔又从容的,是不卑不亢的翩翩君子。
这次……杜永昌惊疑地上下扫视着。
他穿了一件青色竹纹的绢丝外氅,并未系着,就那样大敞着。内里则是那没有缝合线的奇怪衣物。
本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却被他穿出一股洒拓劲儿来。
额上红纹没了,头发更长了些,已经到了肩头。分明该变得更文气,可他一眼看来,那浑身的冷漠疏离,掩都掩不住。
“客人要点什么?”顾长安问。
杜子规顿时冒了火:“你装——”
“子规!”杜永昌一手拍向杜子规背脊,随后冲顾长安拱拱手,“小儿顽劣,顾郎君莫要计较。”
顾长安微微扬起下颌:“知道顽劣,就该在家中好好管束。”
似乎是在响应他的话,枝头上的金色猫咪也跟着“喵”了一声。
杜永昌只能拱手作揖:“今日我父子二人前来,是来与顾郎君道歉的。”
他说着站起身,伸手示意那一地箱笼:“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请顾郎君一定收下。”
顾长安眨了眨眼,笑了:“两位老爷做了何事才需道歉,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杜永昌当即道:“月前小儿无礼,放纵手下扰了顾郎君的清净……”
“你说这事儿啊。”顾长安打断他的话,“你对它说去。”他说完,冲院子里招了招手,喊道:“咪咪,过来。”
在院门口探了个脑袋的小警长略一犹豫,便站起身,朝着顾长安走去。
顾长安俯身抱起它,才又说:“你儿子带人来砸我的铺子,吓到了我家的小孩子。道歉总归要给正主,才是真道理。是也不是?”
杜永昌对上小警长的绿眼睛,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
让他给一只猫道歉!无知小儿也欺人太甚!
“若不认这道理,杜指挥使离开便是。”顾长安语气淡淡。
“顾郎君说的是哪里的话,”杜永昌咬牙笑道,“道歉自是该给受惊的正主才是。”
他用力一拍杜子规的背脊:“去,你吓到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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