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信他的鬼话咧!个小毛蛋子诅咒尊长,我看你才是要下地狱的!”
她就觉得这杭州府的人有问题。
看热闹就看热闹,她大吵大闹就是要让人来看的!可这态度就不对!
都看猴戏呢?也不给点正常人的反应!
白七也是第一次被人咒骂下地狱,不由得觉得有些新奇:“她刚刚是不是也这么骂你了?”
顾长安摇摇头:“那到没有。但是她骂你,不也就骂了我么?”
谁家大猫咪是一个猫挨骂的?那都是连着铲屎官一起骂的。
可白七显然不这么想。
顾长安这话让他心里的火气散了不少,可看着顾长安怀里虚弱的小猫,听着身后小姑娘的哭声,他就觉得眼前之人很是可恶。
他也不善于人争吵,只冷着脸道:“你既想让人评理,那就把干过的事都摊开来给人看看,这才好评理。”
他手一挥,旁边的白墙上竟是出现了人像。定睛一看,还就是这周家母子。
“娘,娘。大郎想要囡囡那猫想得厉害,你去让二弟去拿。一个丫头片子,哪里配那么好的玩偶?”
“等老二从田里回来我就和他说。那般栩栩如生的猫,值不少钱哩。给个丫头片子有啥用啊?”
杭州府的百姓对猫那可是太敏锐了。一看是舟贩家小丫头的猫,当即就有人喃凮问:“猫老爷,那猫不会是你赠的吧?”
“是我赠给周家囡囡的玩偶。”顾长安点点头,“连小丫头的礼都要抢。”他说着,摇了摇头。
周遭百姓也没见过当长辈的抢小辈玩偶的,一时间只觉得开了眼了。
“娘,那杭州府的宅子值不少银钱!你和爹怎么就给老二了!”
“那宅子不是老二自己出钱买的么?”一个没到此处的妇人开口了。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知道些什么!”那周佑骂了句,又说,“当时老二带着家眷出去,爹娘给了二两银子哩!”
“嚯!”周遭百姓忍不住了,“好多银钱哦。也就够买个瓦当咧!”
绣娘压着哭声解释道:“当时我的大郎病重,公公婆婆拖着我,不许我请大夫。大郎病得没了,我们实在是怕囡囡也没了,才离了家的。”
“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小姑娘抱着娘亲,又大声哭了起来。
百姓们听着直咂舌。
那墙上画面还在不断的演示者。
没分家时,这一家子日夜磋磨人家媳妇儿,嫌弃人家闺女。分了家,还要琢磨着怎么拿到人家的血汗钱。
见过重男轻女偏心儿子的,没见过都是儿子还要偏儿子的。都把人孩子拖累死了,这还不够啊?
这是没见过这样的爹娘兄弟。
“你一个媳妇!伺候公婆是应该的!”那周大娘骂道,“死了个娃子,你不会再生啊!不下蛋的——”
“娘。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舟贩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他扛着钉耙,手脚上都还有着泥。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匆忙赶回来。
舟贩冷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到妻女身边:“是我要分家的,与我媳妇儿没关系。我想分家的原因是爹娘不慈,害死我一个孩儿,又还得我媳妇儿流掉过一个孩子。更重要的是,我这腿,诸位乡亲都是知道的,先前是好好的。回家一趟,被我大哥家的孩子推下山,断了。要不是有猫老爷和老虎老爷的帮助,许是当时就死在山里了。”
“所以我一定要分家。为了这条命,我都得分家。”
“我要去衙门告你,你不孝!”周大娘指着舟贩,“父母在就要分家,让衙门打死你!”
“那就打。”舟贩斩钉截铁地说,“死我一个,保我媳妇儿和闺女儿的命,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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