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呀,我们大奶奶啥都准备好了。”伙计说完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捧着一碗水回来,他轻拍教书先生的脸颊:“醒醒哦,把水喝了再睡。温的咧不怕哦。”
他慢吞吞地喝完了那一大碗生理盐水,再一看,猫老爷已经不见了。
那教书先生缩回被子中,慢慢睡了过去。
顾长安则在院门口递给回来的徐和曲一个小锦囊:“里面那位患者的药物。依然是每次半片。今日暂且不要用其他药物了,观察一夜。若情况稳定,你再给他用这个。”
“好!”徐和曲点头应道,又问,“猫老爷,你们要走了吗?”
顾长安摇了摇头:“这几日我就住在况知府的府衙里,你们若是遇到难题,就来唤我。”
苏州府的秩序已经控制了下来,除了偶尔突然高热的患者,几乎再无什么波澜。
第二日顾长安再去回春堂,那过敏的教书先生已经醒了过来。
他看着顾长安,整个人都呆住了:“猫老爷,您真的来了啊猫老爷?”
“睡糊涂啦?”旁边给他倒生理盐水的伙计笑了,“昨日不都和你说过哦,是猫老爷救的你的命咧!”
“我以为……我以为我在做梦呢。”那教书先生说。
他都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回春堂的了。就记得好似在房中看书,突然觉得不舒服,然后就……
也好似死过一回。
在梦中隔着崇山峻岭地回看人间,那些早就忘了的记忆,就那么纷纷冒了出来。
“你不知道昨日有多险咧。”那伙计说,“你呼吸都没了呀,多亏了猫老爷把你拉回来哦。”
“哎……”教书先生捧着碗,满脸好奇跟聊别人的事似得,“真没啦?”
“真没啦!”伙计一拍大腿,“得谢谢猫老爷哩!”
他心态不错,顾长安就笑道:“你今日感觉如何?”
“早先还是有些晕的。”那教书先生说,“用过朝食之后,徐大夫让我吃了个药片。现下感觉好多了。”
“量个体温。”顾长安拿出科学启蒙的小盒子,在上面按了按。
教书先生茫然地看着他,就见顾长安拿着小盒子指着他的额头,下一秒,那小盒子就发出一声:“滴!”
顾长安一看:“三十八度五,药还得继续吃。”
教书先生点点头。
他一直看着顾长安,酝酿了许久才说:“猫老爷,此番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应该的,不用谢。”顾长安拿着科学启蒙小套装,干脆把整个屋的人都量了一遍。
另两个患者用过青霉素,情况都比教书先生好得多,体温已经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顾长安略微放心。他对着这间屋子的药童叮嘱了几句,正要走,就听那教书先生又喊:“猫老爷!”
“怎么了?”顾长安问他,“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不是。”那教书先生猛地摇头。好一会儿他才又说,“您从杭州府来,见过我母亲吗?”
“你母亲是我猫咖的客人吗?”顾长安问他。
“哎……”那教书先生呆了呆,随即才苦笑道,“应当不是吧,她定然舍不得花钱的。但您应该见过她。她常去您铺子斜对角的那间书铺,您的识字班她也去过。”
“她长什么模样?”顾长安一问。
教书先生连忙答了:“这般高,很爱笑的,头发整日里梳得整整齐齐,穿个素袄……”
“是她。”白七突然说,“见过。”
他话音一落,身边就出现了一道老太太的虚影。教书先生一见,整个都惊住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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