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十五六岁起,就总在奔波,极少在一处待上很长的时间。
爷爷还在时,屡屡跟随爷爷征讨瓦剌。
爷爷不在了,他在北京城里生活的时间才变得多了一些。
离京办事,他早就习惯了,算不得什么难的。
只是四月出发,六月朱瞻基就得到了信,他父亲病了。
朱高炽的病起于五月二十八日,病症起得急切,朱瞻基得了信当晚就要赶回北京城。
“殿下,此去千里,便是日夜不歇,也要行上半月的功夫!”他身边的近侍劝他,“事已至此,一夜的时间着急不得。您这般回去,陛下也会担心。”
“况且,还有另外一事。”
那近侍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陛下的亲兄弟,他们殿下的叔叔汉王朱高煦,恐有谋反之意。
这位汉王殿下仗着自己是陛下的同胞兄弟,更仗着他们陛下仁德。行事很是有些嚣张。那些不臣的意图,他几乎没有掩饰。
“您……不得不防。”近侍小心觑着朱瞻基的脸色说,“此行千里,陛下病重,他极有可能……”
极可能作何,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是我太过急切。”朱瞻基叹了口气,“我们此行出来人数不多,从南京调兵动作也大,只能另寻他法。”
他想了想,又说:“明日大队从南京城离开。出了城就在七里洲兵分两路。两队锦衣卫随我快马轻骑回京,其他人与太子车架一同,以求吸引我那位好叔叔的注意。”
“喏!”
太子仪仗,无论做何事、去往何处,那都是仅次于皇帝的庄重威仪。他在南京府内大张旗鼓的离了城,一行人行走一日,才在七里洲歇脚。
趁着大队歇脚的功夫,朱瞻基就带着人马快步离了队。
日夜奔驰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他心中总是不安。
不安父亲的病情,也不安那位好叔叔的动作。
他心中焦急不能言说,只能催促着队伍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段赶路的时日,便是尺玉,都只能吃到泡得软融的面食。
小猫咪似乎知晓这是极重要之事,一贯娇贵的它在路上老老实实地伏在朱瞻基怀里,一句抗议都未曾提过。
它陪伴在身边,也确实令朱瞻基安慰了不少。
夜间无法入眠时,朱瞻基就抱着尺玉,不住地抚摸小猫柔软的皮毛。
小猫咪暖洋洋的温度能令他安心:“尺玉,等回去就好了。”
等回去了,父亲的病也有数了,他那好叔叔应当也不敢动手了,尺玉也不会饿肚子了……
只要回去就好了。
等到天亮,他们依然疾驰赶路。
直到一声枪响传来。马匹嘶鸣一声,摔倒在地。
落地的锦衣卫甚至来不及规避,就被乱枪扫射得咽了气息。
大明是有火铳的。虽然射程不远,但依然是截杀的利器。
不管是人还是马匹,大家都是血肉之躯。有几个血肉之躯经得起火铳一枪?
“殿下!来我身边!”那领队的锦衣卫指挥使大声疾呼。
锦衣卫们在他的指挥之下飞速变换阵型。
两队小旗成了一组低飞的大雁,而领队的雁头就是锦衣卫指挥使。
锦衣卫们也掏出火铳,与对面射击。
可为了赶路,只有两个小旗二十余人在朱瞻基身边,大部队都在另一个对中。
“殿下别怕。这也是个小队。”锦衣卫指挥使安抚道,“许是叛王为了截杀,在几个重要路口都设了人马。人数不多,只要我们逃出去——”
这是他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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