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停车场,走近X7,陆琛搭了贺晓远的肩膀,带着他往主驾的方向走,说:“你来开。”
贺晓远:啊?
上车,坐到方向盘后,远比驾校车要高出不少的视角令贺晓远觉得陌生的同时又有些兴奋,大概因为男人都喜欢车的关系。
调好座椅、双手握方向盘发车,车一动,贺晓远高兴又带着些雀跃地扭头看陆琛,表情仿佛在说:动了动了动了!
陆琛注视男生,含笑道:“练车和真的开车上路还是不一样的,路上路况比较复杂,你自己留神些。”
又道:“别害怕,大胆开。”
贺晓远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面色沉着,眼神中却有明显的兴奋和紧张。
等车真的开起来,速度上了60迈,贺晓远发出“唔”的一声,和副驾的陆琛道:“比驾校的车好开多了。”
陆琛含笑,过了会儿,问:“喜欢吗。”
贺晓远扭头看副驾,以为陆琛问喜不喜欢开车,开心道:“喜欢啊。”
回宴澜湾,晚饭后,两人拿了球去球场。
打球打得热汗满身,结束后,陆琛靠坐休息椅喝水,贺晓远坐在一旁拿纸巾擦脖子上的汗。
天气渐冷,晚上的球场时常没人。
近处路灯的灯光昏暗,远处楼中的灯火通明。
四周悄无声息,篮筐、铁丝网、树影也都是静的。
运动过后出了身汗再默坐其中,贺晓远觉得身心舒畅的同时心里也很宁静。
他喜欢这样的夜晚。
靠着椅背,享受似的在这片宁静中沉浸了片刻,贺晓远这才以闲谈的口吻和陆琛聊起了白天。
说他进门的时候已经做好鼓起勇气先主动的准备了,说姨妈阿姨舅舅们都很热情;说大家知道他要回来特意都来了,言辞间对他还是关心的,问了不少;说气氛很好,是他想要的大家庭的和乐温馨,他觉得这发展比他预期的好。
说完顿了顿,扭头看陆琛,自我剖析般道:“不过我小时候对他们其实是有看法的。”
年轻男生说得直接,没犹豫。
可能是夜晚令他更容易倾诉,也可能是因为和陆琛很熟的关系。
陆琛没出声,静坐听着。
贺晓远边回忆边道:“那会儿跟姨妈表哥他们一起住,吃个桌上的水果我都要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吃。”
“姨妈姨夫和表哥在外面客厅聊天说话,我融入不进去,只能回自己的小房间。”
贺晓远没多举例,就说了这么多,也没在说的时候流露情绪,平铺直叙,说完总结道:“我那个时候觉得他们谁都没把我当一家人,两个舅舅、阿姨、姨妈,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家,各自是一家人,我在哪儿都是外人。”
陆琛听着,看着男生,等贺晓远说完才温声道:“很失望,是吗。”
贺晓远“嗯”了声,点点头:“有的。”
还难受,特别难过。
尤其是小时候,妈妈刚走,他和姨妈一家刚住在一起、本能的想要依赖身边人的那会儿。
“后来就好了,长大一些了,明白自己确实是外人。”
贺晓远的语气是轻松的。
但陆琛明白,这轻松背后,有多少成长途中的辛酸苦楚、忍耐煎熬。
陆琛没有经历这些,无法感同身受,却也是理解、暗自心疼的。
贺晓远继续自我分析道:“我小时候,上学那会儿,其实是期待姨妈舅舅他们能把我当他们自己的孩子那样疼爱付出的。”
“我没有得到这些,我其实挺难过的。”
“站在我当时的角度,我会觉得他们待我不算很好。”
陆琛耐心听着,引导道:“现在呢?”
贺晓远想了想,理智冷静道:“现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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