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许看见他基本上都吃维持着半兽人的形态,也就是半人半蛇的形态,只有捕食的短暂时间是变成完全兽型,可他现在也不是在捕猎,为什么突然变成兽型?
她翻山越岭路过他横斜的尾巴,小心挨到他的脑袋边:“你怎么啦?不想玩吗?还是不舒服啊?”
他不说话,也不嘶嘶,只有尾巴微微摆动。
宋许对着他大脑袋瞅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好搞了个火把过来,这才发现异样。
大蛇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白膜,显得雾蒙蒙的,就好像清亮的玻璃变成磨砂的。
宋许瞬间反应过来:“啊,你这是不是蒙眼了,要蜕皮了是不是?”
蛇类蜕皮前会先经历一个蒙眼的过程,先蒙眼,再清眼,然后过一阵才会开始蜕皮。蒙眼就是要蜕皮前的一个信号,也是他们用来保护眼睛的“眼睑”褪换的一个过程。
在这个阶段,蛇蛇的眼睛就是会变白。
宋许一直在云养蛇,还没真正上手养过,现在搞到真的蛇了,却是个半兽人,这和她知道的普通蛇类也不太一样啊。
因此宋许有一点紧张,她将火把移开,怕刺激到这个准备蜕皮的蛇蛇,轻手轻脚地摸了摸他的蛇吻。
“乖乖,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哈。”
乌木看着她过来,和他说话,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安静,他其实有一些疑惑。
这个疑惑很早就有,从第一次看到这个雌性松鼠兽人时就有了。
哪怕是在他长大的猛兽部落,随着他长大,除了他的母亲,也很少会有兽人敢靠近他,蛇信在空气中捕捉到的信息,总是他们分泌出的恐惧气味。
但是她,这个雌性兽人分明很弱小,见到他却不害怕,她的气味总是很兴奋,一有机会就抓着他的尾巴摸个不停,哪怕被他不小心咬到嘴里了,也没什么恐惧,她似乎坚信他们是在玩耍。
在乌木为数不多还记得的认知里,会住在一起的雌性兽人和雄性兽人就是伴侣,但他并没有为她捕猎,为她筑巢,相反她一直有在这么做。
她给他收拾洞穴,清理地面,垫上青苔和木屑,还每天都试图给他分享食物,虽然他并不喜欢吃,但那确实是她自己找到的食物。
这些行为在兽人们看来,就是伴侣才会做的,也是追求对象的行为,所以她是想当他的伴侣?
乌木慢吞吞地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了这一点。
但他又有了更多不明白的事,怎么会有雌性想和一个半兽人做伴侣?半兽人是残缺的,如果不能变成完全的兽人形态,迟早会堕落成完全的、没有理智的野兽,最后甚至会被从前的部落同伴猎杀。
他已经很少思考关于别的兽人的事,难得想一想就得花费很多的时间,更多时候,他是什么都没想。
乌木不是第一次蜕皮,以往每次蜕皮,他都是独自待在这里慢慢等待着痛苦的到来。他没见过其他蛇类兽人,不知道其他的蛇类兽人蜕皮是不是也会那么痛苦,还是只有他才这样,但半兽人比起兽人要经历更多折磨再正常不过。
乌木在疑惑,在思考着,宋许则在紧张着,又期待又紧张。
第一次没经验啊,蛇蛇要是蜕皮困难怎么办?她要减少外出玩耍的时间,多待在这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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