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最漂亮的那个陈娇娇?
贺鸣尧眉头一挑,这真是一件稀奇事。
梁继民解释道:“刚刚来这里的路上,我正好碰到了来送信的崔干事,顺路就帮他送了过来,咱们农场没有人和你重名,这就是寄给你的信!错不了!”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好。”贺鸣尧声音低沉。
“梁队长,慢走啊。”纪晟喊道。
“别送了,都回去吧,天太热了。”
外面确实很热。
晴空万里,天空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亮,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被晒得油光发亮的树叶,郁郁葱葱,涂满了盛夏的气息。
沙枣树在日光下茁壮成长。
可是人和树不一样。
人在炙热的日光下站的久了,只会觉得厌烦,觉得心里有种发泄不出来的暴躁,还有闷热。
贺鸣尧执着信,抬头看向东边的天际,目光晦涩不明。
早在去年冬天,他就彻底把自己当成了孤家寡人。
那些所谓的亲人为了一个疏忽和错误,把他扔到这西北尝尽难以想象的艰辛和苦难。
他算是死过一回的人,在地狱滚了一圈又回来了。
欠的命也该还清了。
贺鸣尧转过身,打量着眉眼微弯心情极好的纪晟,想到这人说明天就走,心里更是压不住的烦躁。
“你确定要走?明天就要走?”
第16章、第16章
贺鸣尧攥紧了手里的信封:“真的要走吗?”
纪晟点头道:“对啊,我肯定是要走的,不能老是在你这里住着啊。”
不远处的沙枣树下,树叶轻晃,投在地上的那片阴影也在晃,光影交替变幻。
周恒搬着小凳子坐在了那里的阴凉处,热得满头大汗,脚边有两个搪瓷盆,盆里堆满了换下来的脏衣裳。
周恒道:“老贺,梁队长找你们说了什么?”
“没你的事,洗你的脏衣服去!”贺鸣尧暴躁地踢走脚下碍眼的石子。
石子斜飞出去,眨眼间便落到了周恒面前,发出了清脆的落地声,又咕噜噜滚了一圈,终于没再动了。
周恒:“……”
周恒不禁扬了扬眉,笑了。
这狗脾气不小啊?
贺鸣尧回头,尽量耐着性子说道:“你想好了?真的要走?”
纪晟不自觉地笑了笑,他心知肚明,这家伙是不想让自己走呢。
“你看梁队长都专门过来了,他东扯西扯说了那么一大堆,不就是委婉地催着我离开吗?我不走也不行啊!”
周恒也听见了这话,瞟了一眼纪晟,又看了眼极力忍住暴躁脾气的贺鸣尧,眼神无奈,又意味深长。
他低下头轻笑,一边搓洗着手里的脏衣裳,一边不经意地说:
“老贺,你最好进屋和你表弟好好说,别在这个大院子里闹起来啊。”
周恒倒是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他是最不想看着贺鸣尧和他一样走上这条歪路的。
可是贺鸣尧那双眼,目不转睛盯着纪晟,少年人的感情藏都藏不住。
那个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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