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到我这里来,一个一个过!速度快点!”
乌压压的人群有些躁动。没几秒,有人赶着时间出去,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公安查,立马率先走了过去。
徐一鸣就站在候车室门口,手里拿着枪,没查什么身份证明,也没多问什么,只仔细瞧着走过来的人,一个接一个把人放了过去。
混在人群当中的高建文几人,本想着转身回火车躲一躲这些公安,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查身份证明,只粗粗看了一眼来人的样貌,直接就把人放过去了。
高建文想赌一把,暗暗悬着心,强装着镇定走过去,居然也顺利地出了候车室。
反倒是和他同乡的那两个汉子,头一回遇到公安来抓人这种事,走到门口时,紧张地手脚僵硬,眼神躲躲闪闪。
徐一鸣不禁多看了几眼。
呦,来了两个傻不啦叽的盲流?看这模样还挺朴实的?
“盲流?身份证明呢?拿出来看看?”
那两个汉子慌得立马转身就想跑,当场就被旁边的公安一逮一个准。
徐一鸣都被这两人逗笑了:“先押着,待会带回去问问原籍,好好查查,哪儿来的回哪去!”
这么傻还敢出来当盲流?
徐一鸣都不忍心为难这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了。
高建文就站在外面不远处,正好目睹了全过程,看似憨厚的脸都黑了下来。
这两个同乡跟着他出来混了这么久,胆子还是没练出来,性子比谁都老实木讷,偏偏一心一意想跟着他赚钱。
幸好只是被遣送回乡,最多罚点钱,这倒没什么,没被押去穷苦地方开荒就算幸运的了。
高建文松口气,转身就离开了候车室,到了街上左拐右拐,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并不担心那两个同伴被遣送回乡的处理结果,高家庄的人一向护短,大队长肯定不会罚的太狠。
要知道,高家庄那一带,基本都是一个氏族出来的,公社食堂不远处就是高家祠堂。
那个古老的祠堂历史相当悠远,年年过年,老一辈的都要集合了全公社的高家族人一起祭祀祖先。
虽然高家庄的人团结护短,民风淳朴,却还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穷……
那是真的穷!家家户户口袋里都没几块钱!
高建文不想一辈子窝在庄稼地里种红薯,这才冒险出来到城里赚钱,反正他有一把子力气,脑子又灵活,能说会道,在外面混得相当不错。
而那一边,贺鸣尧躲在火车里,看着外面人模狗样的徐一鸣,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他那后妈赵佩珍可真是好样的!
居然连徐一鸣都能调动了,这王八羔子不是和祁谦一块去边疆当兵了吗?
将近三年没见,当初怎么都看不顺眼的死对头摇身一变,成了派出所的公安,唯独他是个见不得光的劳改犯,这会还得狼狈地东躲西藏呢。
纪晟也看见了火车外面在查人,有点懵逼,抬手拽了拽贺鸣尧的衣袖,低声道:“这该不会是来抓你的?”
“……就是来抓我的。”贺鸣尧面无表情。
纪晟闻言,当即往身后瞄了一圈,这个车厢已经空了不少,旁边也没人站着。他抬头道:“那你需要我出手帮你吗?”
“那倒不用,那个领头的王八羔子,我和他打小就认识,老熟人了。”
“那他怎么还会来抓你?”纪晟纳闷。
贺鸣尧木着脸:“很不巧,我和他是死对头,在大院里天天都要打架。当初读高中时,我拿着板砖把他脑袋砸破了,害得他剃了三个月的光头……”
纪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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