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端着搪瓷缸暖手,语气平和。“我离开京都时,你爸把你威胁他的那些话,统统告诉我了。”
贺鸣尧没否认,只道:“他不该插手管我的事。”
祁老头叹气:“我也不想管你的事情。那个纪晟,身份不对劲吧?”
此话一出,贺鸣尧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着他。
“别紧张。”祁老头道,“鸣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害你,更不会伤害你喜欢的人。只是他的身份有问题,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是不是?”
“不是!他的原籍户口在杨家村生产大队,杨叔亲自给我开的迁户证明!”贺鸣尧强调。
祁老头说:“你大概不知道,农村的户籍册,派出所是有备份的。就算杨满仓帮你们把名字加上去了,可是一个户口打小就在杨家村的人,怎么会在村里查不到任何生活的痕迹?”
贺鸣尧冷着声音问:“这是谁调查的?有几个人知道?都是谁?”
祁老头看着他眼里的戾气,眉头紧皱,手里的搪瓷缸狠狠摆到桌上,教训道:
“当初你动用私刑逼问赵佩珍的时候,我总觉得你的性子长歪了!现在再看看你这副模样,哪有从前的志气?”
贺鸣尧抿着唇没说话。
祁老头见状,又想到他在农场的遭遇,叹气道:“你别担心,我也亲眼见过了纪晟,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思,不可能是包藏祸心的敌特。”
“不会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贺鸣尧低声:“谢谢祁叔。”
“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毕竟再往深处查,也查不出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只是祁老头话锋一转,又道:“我想送你去当兵。”
贺鸣尧眼皮一跳,怎么都惦记着送他去当兵?
祁老头:“你戾气重,思想态度都不对,去部队历练两年,好好改改你思想上的错误!”
贺鸣尧:“……”
贺鸣尧木着脸:“我觉得我的思想挺端正的,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家里下厨,我真的没做坏事!!!”
祁老头冷哼:“我还能看不出你的本性?平时装得人模人样,万一有人对你们产生恶意,恨不得把人家的脑袋当场拧下来。”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拧脑袋也太粗暴了。一个刀片就能解决了。
“你别拿这些话哄老头子!”
贺鸣尧不哄他:“我不去当兵。真的不去。”
祁老头固执:“必须去!”
祁老头拿出了劝说的法宝,一张泛旧的黑白照片,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英姿飒爽,站在雪地上伸直了胳膊,笑得眼睛微弯。
贺鸣尧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当即夺了过来,骂道:“祁老头!你怎么有我妈年轻时候的照片?我手里都没有我妈的一张照片!”
贺母林静芝走得早,平时辗转忙碌,留下的照片寥寥无几,几乎都是大众合照,仔细找半天才能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哪有这么一张单人照片的?
“哎想什么呢?”祁老头忙解释道,“这是我搬家的时候,从柜子底下无意间翻出来的,我自己都忘了有这张照片!”
贺鸣尧把照片揣进口袋,“你想说什么?”
祁老头也不废话:“你妈当初怀着你的时候,天天念叨着以后要送你去当兵,看看你穿军装的样子。你现在也大了,好歹去历练两年,就当是完成你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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