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尧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纪晟真是怕了他的暴脾气了,生怕自己遭殃受罪,抱着军绿色挎包,灰溜溜地跑去罐头厂上班。
走到厂区门口时,贺鸣尧抓紧他的手腕,“那个戒指给我。”
“什么?”
纪晟懵逼。
贺鸣尧指了指他脖颈上的红绳,上面串着一个灰扑扑的空间戒指。
纪晟瘪嘴:“我没有偷藏别的东西了,我联系不到我老爹的。”
“给不给?”
“给了你,我连防身的武器都没地方藏了。”纪晟无助地说。
贺鸣尧顿了顿,见他这副无措的模样,心底倏然塌了一块,摸摸他的脑袋,“我不收了,你别哭。”
“我没哭。”他眼圈发红。
大门口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贺鸣尧索性拉着他到偏僻街角,纪晟蹲下身偷偷抹眼泪。
贺鸣尧懊恼:“宝贝儿,你别多想,我不是要拿走你的空间,我是害怕你藏着其他东西——”
“你还说!”纪晟哭着骂,“你就是坏狗子,你不让我回西北,不让我联系我老爹,你还要没收我的戒指,呜……”
指责地毫无毛病,贺鸣尧没法否认。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抬手擦掉纪晟的眼泪,“别哭了,今天给你请假,我们回家说。”
“滚蛋。”回家又是低声下气花言巧语哄他。
往日纪晟不争气,被他哄得团团转,这回他非要争一口气。
他狠狠甩掉贺鸣尧的手,站起来道:“我去上班,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想不出哪里错了,就别来和我说话!”
纪晟说到做到,中午回家吃饭,抱着饭碗不肯搭理贺鸣尧,晚上洗完澡,更是闹着要分床,和楼下的小崽挤着一块睡,没心没肺,睡得四仰八叉。
大半夜,小崽睁开眼,迷糊地看着贺鸣尧抱起人上楼。纪晟无意识地钻进他怀里,习惯地蹭了蹭男人的颈窝。
贺鸣尧搂着他睡了一夜。
天亮时分,闷哼声微不可闻,纪晟疼得抓紧了床单,指尖用力得泛白。
贺鸣尧扣住他的手,声音低沉压抑,“小橘子,我认错,别和我置气了,好不好?”
“不、不好!”
纪晟坚决不肯开口和贺鸣尧说话,却毫不脸红吃着贺鸣尧做的饭,苦了夹在中间的狼崽儿,自始至终安静如鸡,甚至不敢嚷着吃最爱的鸡腿儿了。
接连三天冷战。
韶安市的变化悄无声息,湖水停止萎缩干涸,井水水位日益上升,终于在这一天恢复到原来的水位,人人高兴地扬起笑脸,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只有贺鸣尧脸色越来越沉,天天出门满大街晃悠,见了小偷就逮,甚至抓了几个趁乱出来骗钱的神婆,这会又坐在办公桌前,反复组装枪/支弹匣,身上咻咻冒着冷气。
刘局端着搪瓷缸,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没敢惹他,专门绕着他走。
祁谦和徐一鸣也发现不对劲了。
祁谦高高举着报纸,侧头和徐一鸣悄声打听:“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水位恢复,大家高兴地要命,就他冷着一张脸发脾气……”
“八成是家里吵架了。”徐一鸣看热闹。
“他们两个还能吵架?”恨不得腻到一块去了,这样还能吵得起来?
话音落下,贺鸣尧把档案册狠狠摔过来,声音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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