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一瞧,可不是烧起来了。”絮絮说了半晌。
珍姐儿探身过去,“六妹,六妹?”
媛姐儿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纪慕云轻声问“今天吃东西没有?饿着肚子可撑不住。”于姨娘擦擦泪,“说没胃口,我逼着喝了两口粥。”
说着,于姨娘匆匆出屋去了。
媛姐儿的大丫鬟夏竹端了绣墩,请珍姐儿坐在床边,又端来盛着清水的铜盆。纪慕云便来帮忙,拎起盆里浸着的帕子,拧干换下媛姐儿额头那条。
她是带过弟弟的,做起来熟门熟路,顺手把旧帕子投一投,擦拭媛姐儿脖颈和耳后,指尖轻触,肌肤确实比往日热一些。
正低头忙活,门外传来脚步,一个男人大步流星踏进门来,直奔床边:“怎么样了?”
是曹延轩。
珍姐儿迎上去,把于姨娘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关切地催“爹爹,大夫怎么还不来?六妹身子弱,可不能耽搁了。”
纪慕云轻轻退到一旁。
曹延轩嗯一声,弯下腰,轻轻揭开帕子,手掌按上媛姐儿额头,眉头一皱:“大夫马上就到。”
说到这里,媛姐儿忽然睁开眼睛,讷讷地“爹爹,女儿没病。”
曹延轩先是一喜,又板起脸:“说什么傻话。哪里不舒服?”珍姐儿探过脑袋,连连问:“是不是热到了?还是吃食不妥当?伺候人不尽心?只管告诉我,我告诉娘。”
说话间,于姨娘端着一碗新沏的桂花藕粉、一叠奶油卷一叠红豆饼进来,见了曹延轩,惊喜道“七爷,您快看看,姐儿她热的厉害。”又见女儿醒了,更是高兴,端着托盘扑过去“哪里不舒服”
曹延轩还没说话,又是一阵脚步,大丫鬟紫娟禀告“大夫到院门外了”,纪慕云忙跟着珍姐儿避到隔壁耳房,于姨娘年纪大些,又是母亲,放下帐子站到屋里一扇雕花屏风后头,曹延轩抖抖衣袖,扬声道“进来吧。”
紫娟便带着一位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大夫进来。
老大夫隔着帐子,用一方帕子垫着给媛姐儿把了把脉,问了几句,便说“天气炎热,暑气侵体,贵小姐怕是劳累到了。”
于姨娘在屏风后答:“姐儿昨晚练琴练到二更,若不是我催,还不肯睡,可不是累到了。”
老大夫捻须微笑,“早睡早起,方是延年益寿之道,小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奋进了。”说完去了隔壁,开下方子。
曹延轩拿在手里,见是黄苓、金银花、柴胡、连翘之类清暑、去热的药,便知媛姐儿没有大碍,放下心来。
老大夫的方子颇为灵验,媛姐儿服了药,当天便退了烧,能吃粥了,于姨娘喜得只念阿弥陀佛。
第三天纪慕云跟着珍姐儿探病,媛姐儿被于姨娘按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编络子,第四天再去,大夫已经给媛姐儿诊过脉,说“静养即可”,媛姐儿脸色大好,趁于姨娘不在溜下床去喂鱼缸里的金鱼,一只橘黄色的大猫站在树上,对着鱼缸虎视眈眈。
珍姐儿比媛姐儿还高兴,兴冲冲回到正屋,缠着七太太:“娘,媛姐儿好了,明天我们去松鹤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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