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起长大,姑舅老表骨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就跟我和你舅舅似的。”
舅舅从小护着娘亲,娘亲也心疼舅舅。舅舅家生意不好,庶弟庶妹又多,日子过的紧巴巴,娘亲逢年过节、舅舅舅母生日送重礼过去,又给表哥表姐做面子,珍姐儿是看在眼里的。
珍姐儿连连点头,“娘,您放心,我会和敏姐姐亲亲热热的。”
七太太笑道,“还有旭哥儿。旭哥儿是个有出息的,你舅母说,夫子夸旭哥儿勤奋,成了亲也不分心,每日认真读书。你弟弟若是像旭哥儿一样就好了。”
珍姐儿吐吐舌头,想起自己的未婚夫,父亲评价“天资不错,不够勤奋”。舅舅家还有两名庶子两名庶女,珍姐儿随口问:“那,齐哥儿林哥儿呢?”
七天太一晒,“那两个才多大,且看不出来呢。你啊,就跟着旭哥儿敏姐儿好了。”
言下之意,庶女庶子就不用管了。有严太太做嫡母....庶子想出头,并没那么容易....珍姐儿是明白的。
七太太又说:“你舅母今早送信,你舅舅快痊愈了,过几日就过府来。到时候我得劝劝你舅舅,再考一科就算了,中了固然好,没中就别费那个劲了,回来把家里的生意管一管。你表哥都成亲了,总不能当了祖父,再一年两年的考个没完没了吧?”
却没提同样备考的曹延轩。
正说着,院里传来小孩子的欢叫声,母女俩从窗中张望,见到曹延轩踏进院门。正和两个小厮捉虫子的宝哥儿大声欢呼,扑到父亲怀里。
曹延轩笑呵呵地拎着宝哥儿,一路到了正屋,坐到临窗大炕上,拉一拉衣裳下摆,和蔼地问七太太“今日可好些?”
七太太笑模笑样的,“老爷这么一说,不好也好了。”曹延轩问女儿“练了字没有?”
珍姐儿给父亲行礼,接过丫鬟捧来的茶,放到父亲面前,“娘亲好多了,大夫说,病去如抽丝,需得时时调理。女儿这几日陪着娘亲,没顾得上练字,今日一定补上。去,吩咐厨房,中午做爹爹爱吃的菜。”
有条有理的,不像往日孩子气,有了大姑娘的模样。
曹延轩不由欣慰,把儿子放在地上,问了些“今日做了些什么?”的话。
说了片刻闲话,七太太指一指窗边雨过天青色花觚,对儿子说“给娘摘几朵开得好的花儿,要两朵黄色的,再要两朵红色的,带着你姐姐一起。”
宝哥儿大声答应,拉着姐姐的手高高兴兴出屋去了。
正屋一时间安静下来,小孩子的嬉笑不时传进屋子,曹延轩喝一口茶,平静地说“纪氏有喜了。”
七太太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阿弥陀佛,可算有喜信儿了。老爷膝下只有宝哥儿一个,不光老爷着急,妾身也夜不能寐,大姑奶奶时时提点,东府几位嫂嫂也关切的很。这下好了,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大大的好事。”
下巴朝程妈妈扬一扬:“去,开我的箱笼,把我那套赤金芙蓉花头面赏了纪氏,待到生了少爷小姐,我另有重赏。”
程妈妈微微一惊:那套头面没镶宝石,算不上七太太最贵重的首饰,却是用旧首饰融了新打的,时新花样,金灿灿的夺人耳目,应付大场面也不失礼数。
她恭声答应,七太太又连声说:“派人给姑太太、舅太太送信儿,给东府两位太太送信儿,再给城西铺子纪掌柜送个信儿,顺便告诉史掌柜史太太一声。纪掌柜是心疼人的,当初看我们心意诚,才把女儿送到我们家。如今纪氏有了喜信儿,纪掌柜也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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