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轩不由暗自点头。
曹佑忙不迭介绍:“这是曹七爷,西府七爷。”
纪慕岚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曹延轩一息才回过神,离开课桌长长一揖:“见过七老爷。”
曹延轩抬抬手,“罢了”,见课堂里其余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便示意:“外面说话。”
原来,七老爷是这样的人,纪慕岚心情复杂,跟着出门。曹佑是个有眼色的,慢吞吞行在后面。
庭院里长着一颗四季常青的树,两人合抱,此时树叶在寒风中簌簌抖动。曹延轩在树下站定,温和地问:“何时入学的?”
纪慕岚从容不失恭敬地答:“劳七老爷过问,学生是今年五月初二入学,授业夫子姓陆。”
“课业还跟得上?”曹延轩说。
纪慕岚答得诚恳:“陆夫子对学生十分耐心,颇多指点,学生受益良多。”
语速不疾不徐,听着很舒服,曹延轩点点头,像拉家常一样,问些“课上到什么时候”、“可住得惯”之类。
纪慕岚一一答了,“上到腊月二十日,过年之后十六日回来上课”“同窗亦友爱”。
曹延轩嗯一声,倒背双手慢慢踱开两步,忽然开口“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何解?”
几息之后,纪慕岚答道:“语出《大学》,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少而又少。一个人,若不能修身养性、克己受礼,就不能约束家人,更不能端正心思,公正行事。”
开始时他略有些紧张,口吃两句,之后就答得很流利了。
曹延轩微微颔首:《大学》是四书五经第一课,读书人离不开,面前少年能答出并不奇怪。
之后曹延轩又从《中庸》《论语》中挑了两篇考较,纪慕岚答得敏捷而流畅,可以令任何夫子满意。
曹延轩抖抖衣袖,“你在何处启蒙?师从哪位夫子?”
纪慕岚的回答和纪慕云同出一辙:“学生幼年时,家父曾做文书,学生与东主公子玩得好,有幸跟着一位姓董的举人读过两年书,家父回乡时便分开了。”
听起来,学问、功底是扎实的。曹延轩点点头,“今年赶不及了,明年可打算下场?”
从前朝到今朝,院试每年一次,乡试、会试三年一回。
纪慕岚答得谦恭,“学生见识疏浅,不敢妄言,到了明年听陆夫子和父亲安排。”
曹延轩欣慰地点点头,叮嘱“用心读书”。少年整个人放松下来,想问什么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曹延轩猜出来了,便说“纪氏甚好,你可放心。”
纪慕岚露出喜悦的神色,又是一揖:“谢过七老爷。”
并不以他曹七爷的亲眷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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