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花锦明很是为难,局促地不知怎么开口,半天才说“是,是石榴。”
他的通房。
珍姐儿立刻身体紧绷,整个人不自在起来,干巴巴地问“她有什么事?”
既开了口,便没有回头的余地,花锦明深吸一口气,不敢看她的脸,“娘子,石榴,石榴她怀了孕。”
这句话令珍姐儿沉默下来,嘴唇紧抿,眼睛紧紧盯着他,努力辨认丈夫是不是撒谎。
花锦明嗫嚅:“她,已三个月了。开始她以为,以为月事不准,没往有身子去想,昨日腹中疼的不行,告诉我,我叫了府里的大夫,才知道,是怀了身子。”
说着,他忙忙摇手:“石榴是个老实的,也给吓坏了。娘子,我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我们商量着办了,莫要惊动家里....”
珍姐儿冷冰冰地打断丈夫,“她不喝汤药?”
花锦明低声下气地,“喝了,不过,我去她房里少,她喝汤药来月事疼得厉害,便喝得少些。这回,我也不过去了一次,就....”
就怀了孕。
自己门当户对、托付终身的丈夫,被一个通房丫头捷足先登,怀了丈夫的孩子,丈夫甚至还没和自己圆房!
珍姐儿越想越生气,脸庞绷得紧紧的,眉毛倒竖,嘴唇不停颤抖。花锦明看的紧张,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更加冰冷的手指,恳求道:“娘子,是我错了,我,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 第61章
三个月, 三个月了吗?
算一算,是六月份的事情,自己五月嫁进花家,正是新婚燕尔, 日日和他相见, 说不完的话, 念不完的诗,逛不完的院子。他叫厨房做自己爱吃的菜, 时不时偷偷拉自己的手, 摇头晃脑地诵读“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自己给他绣了个粉色锦缎绣青色蝴蝶的荷包....
想不到, 他还有时间有心情, 去睡了个通房--老实?可笑,三个月来没来月事不知道吗?还有脸说老实?
珍姐儿用力挣开他的手, 冷着脸道“你做出这种事,你你, 你怎么能这样了,你还有脸来, 来....”
花锦明脸色苍白,不管不顾地抓住妻子手掌不放, 一下子蹲在她面前, “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娘子, 石榴的事等不得。我已让大夫给她开了药, 今日去看, 一时还没,还没....娘子,等,等她那边,那边,我派人送她去庄子,养几个月,再回府来,我保证她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珍姐儿要给婆婆晨昏定省,两个通房也是日日给珍姐儿请安、伺候的,无缘无故少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她,她,她。珍姐儿越想越怒:“她是谁?她算什么东西?”
花锦明张开嘴巴,像不认识妻子似的,“娘子?”
若是白天没回家里,没听过母亲的话,珍姐儿或许还能忍耐、看在丈夫面子把事情办了;如今她满心烦闷,突然又遇到这件事,嫉妒、失望、伤心和对妾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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