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过去做什么?”不待她说话,又说“过去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游水。”
仿佛她做了坏事。
纪慕云委屈极了,用脚踢开他,拉过被子裹住自己,“你这个人,讲道理不讲?人家是去帮你。”
“帮成了吗?”曹延轩顺势坐在床头,衣服也不穿,倒做出正襟危坐的模样,“告诉你,出门在外的,小心谨慎是第一位的。真遇到事,帮不了别人的忙,也不能添乱,知道吗?”
纪慕云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可惜,她云鬓纷乱,眼波水盈盈,没传达出愤怒,到令他心猿意马地,伸手来捏她下巴。
“你这人,不知恩图报,反过来欺负人。”纪慕云娇嗔着,披上自己的衣服,“你走开,我不理你了。”
曹延轩也不生气,望着她系好腰间汗巾子,用帕子擦干头发,开了匣子拿起梳篦-不是红漆绘海棠花的,是家常用的雕花梳篦。
纪慕云自幼生了一头乌黑浓密的好头发,生完昱哥儿脱落一些,吃了调理的药,又吃着黑芝麻、茯苓之类,早早养了回来。她坐在梳妆镜前把水草般凌乱的黑发梳理通顺,正想挽起来,忽然伸来一只手,把梳篦接过去。
从铜镜间,能见他面色平静而认真,一下下梳着,仿佛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之后纪慕云随意挽个髻儿,打开箱笼找外衣和鞋子。曹延轩却一把拉住她:“干什么去?”她仰起头,“昱哥儿还没睡。”
他哎一声,“那么多人呢,是干什么吃的,非得你盯着?”她不肯,坚持道“他还没吃饭呢。”
曹延轩却前所未有的固执:“什么时候还没吃饭?出去受了寒怎么办?”扶着她肩膀把她按回床边,“听话,明日再出门。”
说来也怪,纪慕云平日便知道他性情温和,轻易不会发脾气,今日下了水,更是不可能责怪自己,被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发作不起来。
“他没我不肯睡。”纪慕云嘟囔:“这里不是家里,他一点都不乖。”
曹延轩想起她方才的哭声,忍俊不禁道“像你”,又站起身,“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这里。”
这个人!她只好不吭声了,目送他穿戴整齐,出门去了。
自己居然活下来了,真是不可思议,再一细想,码头不是深水,护卫、船夫和岸上一群靠水吃饭的人,想出意外也没那么容易。
纪慕云放松下来,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欣喜,肚子咕咕叫。
就像听见她的心声似的,过了片刻,曹延轩回来的时候,端着个放满食物的托盘,纪慕云忙接过来。
一碗红糖荷包蛋,一碗放着葱花的酸汤挂面,一碗红枣白米粥,半只浓油赤酱的烧鸡,两样酱菜,新蒸的米糕和肉包子。
闻着好香,纪慕云两眼放光,一筷子就夹了鸡翅起来。曹延轩微微发笑,自己吃挂面和米粥,就着米糕吃肉。
吃饱喝足之后,她兀自不放心,曹延轩便说:“跟着他哥哥睡呢。”
宝哥儿也是个孩子,昱哥儿非闹着和哥哥玩不可。“您骗我。”纪慕云不满意,“他肯睡才怪。”
曹延轩一本正经的,“骗你干什么,服侍的人都在呢。已经睡着了。”
那,或许吕妈妈她们先把昱哥儿哄睡了?曹延轩父子所在的舱房是船上最好的,宝哥儿不会去别的地方。
纪慕云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可这个时候出去又迟了些,“六小姐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