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矮个年轻人不过十二、三岁,另一位瘦瘦的高个子青年,看上去二十余岁,面庞端正,眼神清澈,穿件天青色祥云纹长袍,腰间戴着一块玉佩,有着这个年纪的人不常有的沉稳。
见马车驶来,青年人先把弟弟赶上马车,和宝哥儿道别,把鲁常宁儿子也送上车子,再去搀扶喝了酒的鲁常宁,最后把父亲送到车边。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热情周到,又透着稳重,并不令人感觉谄媚或不快。
不用说,这人就是鲁惠中了。
媛姐儿放下车帘,脸庞不由自主红了,夏竹也看到一眼,吃吃地笑。
回到府里,媛姐儿给琳姐儿带了雍和宫的护身符和砂锅居的豌豆黄,傍晚去了竹苑。
“今日进香的人很多吧。”纪慕云已经给儿子洗了澡,自己也换了家常衣裳,曹延轩带回来的点心送到两位姨娘和周老太太处,拎起媛姐儿送来的护身符,“换到大年初一,挤都挤不进去”
媛姐儿想起就头疼,双手比划着:“可不是,金陵的寺庙我也去过,没见过京城这边,那阵势啊,怪吓人的。”
提起雍和宫,纪慕云是很想去的,尤其向往大雄宝殿中的白檀木佛像。今日鲁家夫人在,她便没跟着,改日再去好了。
媛姐儿是头一回去,兀自带着敬畏和兴奋,“那尊佛像可真高,头顶都到屋顶藻井了,衣袋像能飘动,脚下满是供奉的牡丹和莲花,磕头的人排成三排。”
又没什么信心地问“姨娘姨娘,你说,若是想画出来,能行吗?”
纪慕云是她的师傅,鼓励道:“有什么不行,先打个稿子,有灵感慢慢再画。那尊佛像是印度来的弥勒佛,立在宝座上,与端坐的菩萨不同,没什么参考的样子。若年底有空,让老爷再带我们去一趟。”
媛姐儿等不及了,趁着记得清楚,拉着纪慕云到书房,用炭笔勾勒个稿子出来,又把佛像各个部位的颜色与周遭环境记下来。
忙活半晌,纪慕云把儿子交给吕妈妈,服侍的人打发下去,悄声道:“可见到了?”
一句话说红了媛姐儿脸庞,捏着帕子不吭声。
看起来,是看中了鲁惠中,纪慕云笑道:“鲁大太太可还和气?”
媛姐儿把鲁大太太给的白玉莲花环拿出来,说话的声音像蚊子叫:“像鲁太太一样,是个面善的。”又说“两位鲁小姐也在。”
那指环温润洁白,做工精巧,可当戒指戴,也可打了络子,挂在腰间做禁步。看起来,鲁大太太怕曹家觉得自家是商贾,准备礼物时颇费心思,亦没少花银子。
纪慕云握着海棠花团扇,笑道,“这么说来,我们家快要有好消息了。”
果然,第二日曹延轩当面问媛姐儿,后者红着脸不吭声。又过两日,曹延轩回来说“和鲁家说好了,等明年正月,和六哥六嫂一起去鲁家拜年。”
上回鲁、赵两家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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