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冷落、薄待未来的续弦,老七呢?老七会不会怕未来的正房太太,嫉妒、整治、容不下自己的爱妾?
曹延华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眼睛盯着青石台阶,马护卫奇怪地看看地面,又看看她,小厮以为台阶上有脏东西,拎着扫帚过来。
老七说,三月来京城之前,到鸡鸣寺求神问卜,遇到高僧,说他“这一科高中,命硬,克父母克妻”,连老七的名次和排行都算了出来--既如此,老七向来和自己无话不谈,每每在书信里谈及与王丽蓉的矛盾、庶子夭折的痛苦、昱哥儿成长的喜悦,宝哥儿的病情、珍姐儿的难产和媛姐儿的婚事(曹延华出发的时候没收到信),“自己命硬”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在信里告诉自己?
再想一想,老七把高僧说的头头是道,六弟去鸡鸣寺,却连人都没找到。固然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缘分没到”来形容,退一步讲,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曹延华握紧帕子踏上台阶,一步比一步快,到后来几乎成了小跑,马护卫和丫鬟仆妇跟在后面。
进了竹苑,曹延华眼睛一扫,就见纪慕云带着昱哥儿在正屋屋檐下面边晒太阳,边指着笼子里面的麻雀:“哥哥捉到的,叫什么呀?”昱哥儿脆生生地答“雀雀!”
纪慕云笑道:“这是小麻雀,还有别的鸟儿,黄色的叫黄鹂,黑色黄嘴巴的叫鹩哥,灰色的叫鸽子,百灵鸟和雀雀有点像....”
穿着宝蓝色锦缎棉袄的昱哥儿蹦来蹦去,伸着胳膊“给我,给我!”
东厢房屋檐下立着四、五个丫鬟仆妇,曹延华面无表情地大步过去,丫鬟行礼的行礼,通报的通报,她喝道:“都给我站着,站远些!”说着踏进东厢房中间的堂屋。
从南次间走出一个穿靛蓝家常长袍的成年男子,正是曹延轩,惊讶地打量她:“可有什么事?”
曹延华气不打一处来,见丫鬟没跟进来,屋门合拢了,便压低声音:“老七,我问你,到底是那什么高僧说你命硬,不能娶妻,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娶妻?”
劈面而来的问题把曹延轩问怔了,本能地看一眼自己出来的方向,低声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拉着她往外走。
知弟莫若姐。曹延华比弟弟年长两岁,是眼瞧着曹延轩出生、成长、读书、承欢父母膝下的,彼此最了解不过,平日玩笑、恶作剧、吵架,谁也瞒不过谁。
只这两句话和对方脸上意外中略带心虚的表情,曹延华便断定,弟弟心中有鬼。
“好你个老七!”她气得脸色都变了,拿出长姐派头甩开弟弟胳膊,伸手指着弟弟,腕上翡翠镯子直打转:“你涨能耐了,信口开河瞒天过海,把家里人耍得团团转,敷衍我和老六也就罢了,连伯父你都敢糊弄!”
作者有话说:
?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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