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轩咳一声,遮掩道,“前日跌了一跤,不碍事。”
纪慕云迷惑地瞧着他:初入府时,她就知道他修习拳脚,比不了精通武艺的护院、镖师,对付普通人是没问题的,好好的,怎么会摔了跤?
曹延轩眼神温柔,低声说“不碍事的”,又问“你怎么?吃过饭没有?”
红晕像晚霞,瞬间爬上纪慕云脸庞。她垂下头略一迟疑,朝侍立在屋角的绿芳使个眼色,后者便把在床上蹦跳的昱哥儿哄走了--昱哥儿很不乐意,肚子却饿了,听说“换衣服跟老爷吃大肉”便屈服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两人,越来越浓的暮色笼罩在院子。
“七爷。”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伏在曹延轩肩头,软绵绵的像没了骨头,“七爷~”
曹延轩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事情定了,这几日便定日子,你这边有什么要准备的,趁着我在,拉个单子给我。姨母这边,还有什么话没有?家里的话,我是打算就在竹苑,换来换去的太麻烦,府里不比家里,没有更大的院子....”
絮絮说了半日,数日不见,心里想念,笑道“真不跟我回去?”
怀里女子不吭声,望着他的眼睛满是柔情蜜意,嗔道“还不是您不好!”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难道?曹延轩恍然大悟,一点都不意外,满心心愿得偿的欢喜,一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又要做父亲了,曹延轩喜不自胜,回到外院频频向纪长林、顾夫人、顾许之和纪慕岚敬酒,自己也喝了不少,回府的路上颇有酒意,下马车的时候身子一个趔趄,被护卫扶住了。
多大的人了,还不稳重!曹慷瞪了侄儿一眼,甩着袖子回院子去了。
小厮上来搀扶,曹延轩本来摇手不用,再一想,自己本来腿脚就不利索,真摔倒了就麻烦了,扶着两个小厮的肩膀回了竹苑。
正屋亮堂堂的,他心中发暖,一时间以为纪慕云等着自己,再一瞧,屋檐下站的是两个小厮,堂兄来了。
果然,穿着群青长袍的曹延吉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屋太师椅中,手中拎着本旧书,对着灯火翻阅。
曹延轩上了台阶,身形微晃地向堂兄行礼:“六哥,这么晚还在?”曹延吉爱答不理地,把书往桌案一抛。
“六哥坐,我换件衣裳。”说着,曹延轩便往内室的方向走。曹延吉哼哼一声,拉长声音“老七,今日去了顾家,怎么样啊?”
曹延轩站住脚,把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等着顾家定日子了。”曹延吉哦一声,满脸迷惑:“有个事,我没弄明白--你不是,不能娶妻么?”
“哪有的事。是说我命数不佳,不是不能娶妻。”曹延轩像说绕口令似的,细细解释“若是旁人,我自是不能娶的,纪氏进府几年,连场大病都没生过,又生了昱哥儿,八字和我是相合的,所以我才答应了这件事。再说,顾大人已经去了西北,顾夫人也要去,在京城待不了几日,我这不是,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吗?再说,这两年我遇庙而入,菩萨佛祖拜了不知多少,怎么也有些用。六哥,多谢你惦记,过几年我在去一趟鸡鸣寺,就不信遇不到人。”
若不是事先打过腹稿,能说的这么周全?曹延吉直磨牙,“哎呦,照这么说,倒是委屈你了,你那腿怎么回事?”
曹延轩咳一声,摸摸膝盖:“刚才下车的时候跌了一跤,你别说,还真有点....”
“曹老七!”曹延吉断喝一声,叉着腰:“老子把你当亲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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