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几个赵家修士在后面如坐针毡,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甚至臊得都想走人。
观战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赵乾琮也来了。
他红着脸,亦步亦趋跟在沈七身后,小声问:“沈七小姐想坐哪里?”
可惜沈七身边狂蜂浪蝶,十几个年轻男修甚至女修都来讨她欢心,根本没有赵乾琮的位置。
“沈七小姐,天色正好,不若先去赏花?赵家有反季丁香,此时已经开了。”
“论道会快开始了,此次黎望潭也来,我与他有一面之缘,不若我为沈七小姐引荐一二?”
沈七幕蓠垂垂,手提长剑,负在身后。
她袍角翻飞,向观战台走,时不时嗯一声,获得回应的修士便欣喜若狂。
赵乾琮早就习惯了沈七不爱说话的模样。她虽着最鲜艳的红衣,却素来寡言。赵乾琮被这种静则散漫,动又利落的举止迷得晕头转向。一个人怎能如此矛盾,同时拥有热烈与寂寥两种气质,还完美融合在一起。
更何况他看过她的真容颜。那日高台树下,他与兄弟们携剑赏花,沈七与族人在比试,她剑挑红莲火,袖袍翻飞间,风无意扬起了幕蓠一角。
只道见卿误终身,不见终身误。
若是此生不能与她结为道侣,赵乾琮宁愿就此独身一人。
“沈、沈七小姐,你吃灵橘吗?”赵乾琮忽问。
这句话本应淹没在人声浪潮中,沈七却忽然顿住脚步。
她回头,看向赵乾琮道:“也好。”
赵乾琮胸中涌起狂喜,这是他第一次成功送礼。以往沈七都会拒绝他,甚至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赶忙捧上挑好的灵橘,这可是他托人选出今年最好的品相,丝毫不比供给家中金丹修士的差。
沈七常年住在邯城,每逢此时,新奇玩意儿络绎不绝,送进她院子里,哪会稀罕什么灵橘。
之所以问赵乾琮要橘子,是因为……
纱帘重开,红衣似烈火,烧进观战台内。
沈七一到,又引来万众瞩目。
赵乾琮掩不住笑意,轻声问:“沈七小姐想坐何处,我差人送个遮阳纱帐来。”
沈七幕蓠微抬,似在看什么地方,赵乾琮顺着望去,第一排初霁和与一白衣人低头说话。
“??”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之前明明警告她不要乱跑,怎么跑来观战台了?
赵乾琮慌忙看向沈七小姐,心中又恨又怕。恨初霁招惹沈七,怕沈七介意他还有个未婚妻。
赵乾琮牙关紧咬,他要好好管教管教初霁。
绝不能让沈七小姐受委屈!
观战台上,气氛略微凝滞,众人看看沈七,看看初霁。
传闻沈七小姐被初霁羞辱过,如今两人相遇,以初霁闹沈七家的脾气,可不得撕起来?
本来这事板上钉钉,初霁无非被赵乾琮训斥一顿,拉去丁香园。
但她背后还站着黎望潭啊!
赵乾琮快步上前,想让初霁挪走,走至第一排,他视线一斜,也瞧见黎望潭。
顿时,他半张着嘴,话憋不出来。
初霁眨眨眼:“怎么哑了?”
赵乾琮半天才找回声音,向黎望潭一颔首,蹙眉对初霁:“还不快跟我走,你的位置在丁香园里。”
初霁斜睨他:“嗯嗯嗯等会儿去。”
无比敷衍,赵乾琮急得伸手要拉。
就在此刻,沈七走了过来。
赵乾琮脸上一红,面对沈七时,他总是手足无措,不能自然举止。
“沈七小姐,你坐这里,放心我已经管教过廖家姑娘了,她绝对不会——”
“嗯。”沈七撩起衣摆,径直坐了下来。
就坐在初霁身边,横隔在她和赵乾琮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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