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甲卫掀开白布,冰晶琉璃罩中,放着一只碗,赤红的液体,缓缓流动,似火又不似火。
它看起来太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蒸发,但初霁感觉不妙。
因为她从未见过,沈七露出如此忌惮而憎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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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邯南麓,沈家修士将一盏手臂大小的小楼木雕丢在地上,腾的一声,木雕变大,五层楼台拔地而起。沈大公子揽着丁香夫人上楼。
远处的树丛中,成澄和几个斥候商量着如何接近阁楼。
“奇怪,为何我感应不到神树了。”同伴问。
成澄也觉得奇怪:“先不说了,阿渝,你在原地接应,小恪和阿涔负责引开守卫注意,我和小渡进去。”
“能行吗?”
“放心。”成澄握紧长弓,“我可是变色藤。”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沈家守卫看见西方有鬼鬼祟祟的身影靠近,纷纷拔足去追:“站住!”
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两条土色的藤蔓贴地而行,倏然钻进小阁楼里。
成澄和小渡一左一右,攀在博古架后的摆件上,气息隐匿在浓郁的灵气中,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群沈家心动期修士匆匆进来。
“如何?”
“被他们逃走了。但其中一人被我击中,怕是难活久。”
“等着吧,逃也逃不过琉璃业火,等大公子下令,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神树呢?大公子还要吗?”
“要什么要,咱们沈家的面子都丢成这样了,我看大公子的意思是,烧了得了。”
就在此时,沈恣观懒散走下来,他锦袍半披,揉着额角:“怎么回事?”
心动期修士沈珂禀报了有斥候刺探。沈恣观听罢,唇边挂着笑,忽然坐在椅子上:“你们,都被骗了。”
沈家修士大惊失色,尚一头雾水,沈恣观忽然起身,环顾四周。
“只怕是魔修已经混进来了。”
暗处的成澄和小渡心惊肉跳,沈恣观筑基修为,三招只能,就能致他们于死地。
成澄咬紧牙关,已经做好了准备,待沈恣观靠近,他就冲上去给他全力一击,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要立刻自毁伴生灵植,绝不给这群混蛋使用搜魂术的机会!
身旁,小渡也这样想。她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眼看着沈恣观挪动脚步,成澄浑身绷紧,蓄势待发,就在他冲出去的前一瞬,楼上传出轻柔的女声:
“沈郎。”
闻言,成澄整个人呆在原地。
他寸步难行,胸口剧痛,似被狂轰乱炸过。
十年了。十年匆匆只如一个朝夕。
教他该如何忘记。
沈恣观哗的展开折扇,仰头道:“你先在上面等我。”
嗒、嗒。木屐清脆,丁香夫人淡紫衣裙,顺阶而下。沈恣观微微蹙眉,没有责怪她不听他的话。而是将她揽入怀中。
他领教过噬灵族的斥候,一群练气大圆满的低阶修士而已,莫说接他三招,能接一招都叫他高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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