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初?”
沈和璧扬手:“去给初姑娘送个拜帖,问她可否抽空来沈家一趟。切记,不要以我的名义,也不要让她爹知道。”
一封匿名拜帖被送进廖家小院门口,初霁傍晚回家时,正好看见。廖如晦自从战败,颜面扫地,暂时遁回廖家一趟,他甚至不带初霁回去,理由是“你多和夫家接触一下。”
初霁最近忙着呢,才没时间理闲杂人等。
她站在门口,反复翻看沈家拜帖,措辞恭敬,落款是沈珂。
不认识。
初霁耸耸肩,将其束之高阁。
她才不打算单独赴约,未成年人不能乱进别人家!
而沈和璧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有更要紧的事做。
沈家祠堂。
满室魂灯,昏暗微弱。正中的琉璃人像中,浓稠的红浆滚动不休。
沈和璧恭敬参拜了琉璃像,容颜笼在晦涩的光线里。
忽然,祠堂门开了。
沈七头戴幕蓠,迈进门槛。
沈和璧没有看她,而是望着琉璃像,柔声道:“小七,我们没有琉璃业火了。”
沈七脊梁笔直,如她手中长剑。
“爹以为是我拿走了?”
沈和璧回眸:“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若是拿走了琉璃业火,此刻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沈七不言。
沈和璧轻叹:“我们沈家,不能没有业火啊。”
沈七依然不言,握剑的指尖却死死扣入剑鞘。
沈和璧掀起魂灯后一个机关,琉璃像霍然移开。露出一道通向地底的长阶。
“小七,你的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她很想你。”
沈七轻嗤:“不必你说。”
她解开长剑,丢在地上,抽出一把匕首,径自下长阶。
沈和璧站在金砖之上,淡淡俯视着他。
“小七,转轮只剩十一个了,要不要补一下?”
沈七脚步一顿,忽然撩起幕蓠,眸中尽是嘲讽:“怎么,要了业火不满意,还想再剖一次我的心?”
沈和璧微笑:“我还是心疼女儿的,此事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说吧。”
沈七不再理他,琉璃像下的暗道极长极陡。黑暗的深渊渐渐吞噬她的身影。
身后传来沈和璧的温声安慰:“只要沈家还在一天,你就是我们众星捧月的沈家七小姐。爹爹发誓,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头发。”
可沈七没有回答,她走到地底,仿佛所有光都熄灭了,密室的正中心有个圆形的池子,透着微光,寒气逸散。
沈七割破自己的手腕,慢慢走进寒池,衣摆如盛开的扶桑花,在池水中飘荡。
她闭上眼睛,将自己全身没入池水,血线在冰蓝的水中洇开、丝丝缕缕,缠绕,交织,回旋,最终带着她一起沉入深渊。
-
第二日,晴空万里,烈日当头,东风迅猛。
初霁等在约定的地点。左右也等不来沈七,唯有街边一群修士哄哄闹闹出游。
过了好久,沈七才来,她戴着幕蓠,拍拍初霁肩膀。
风吹开沈七幕蓠一角。
初霁一愣:“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沈七抱剑轻嗤,语调散漫,抱怨得轻若鸿毛。
她说:“旁边那群人,吵得我头晕。”
初霁:“……”
她们走后,那群修士盯着沈七背影,叹道:“沈家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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