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呢?金丹都能当家主,元婴都算老祖了。
但李伯不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初霁。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教她的那点东西,能派上用场。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喊:“李伯,镇子外来人了。”
李伯心中一凛,此时来人,绝非巧合。
他撩起链子,坐轮椅出去,只见一位老者白须华发身着暗孔雀绿长袍,背后绣着蚕纹。不远处,停着他的灵舟,舟上刻一个“程”字。
他转过身来,正要行礼,一见李伯,怔在原地。
而李伯亦然。
四目相对间,老者先发话了。
“想必您就是这祁镇镇长吧。”老者缓缓道,“我自殷阳程家来,此番随程铎神侍到祁山,也看护四个族中小辈,前几日神侍带小辈进山,我独自一人留守水城,过了他和我约定的时间。水城城主要我来祁镇问问,您可曾见过我家神侍?”
李伯盯着他不说话,片刻,摇头道:“没见过,我也不是镇长。”
老者捋了捋白胡须,指着天边:“那是什么?”
李伯:“我家镇长在修炼而已。”
老者:“您不必和我绕圈子。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可曾见过我家神侍?”
李伯哼笑:“都说了没见过。你那神侍是太阳吗?人人都要见。”
老者叹气:“老仆无意冒犯,但你不可辱我家神侍。”
李伯握紧了轮椅扶手:“殷阳城辅官也称自己是道仆?”
老者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当我还年轻,没当上辅官时,遇到一桩奇事。当年殷阳城外来了个道法高深的修士,手持一柄黑斧,力能劈山。他心悦程金乌神侍,求之不得,因爱生恨,竟想杀了她。好在我程家家主及时出面,与他大战三日,最后断他巨斧,废他丹田,砍断他两条腿,令他永远不得踏入殷阳城一步。从那时到如今,已有五十年之久。算一算,此人该步入天人五衰,即将身死了。”
“可惜啊,可惜。”他盯着李伯,暗暗运气,催动腰间铃铛。
铃铛摇摆,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李伯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喉咙一甜,强行咽下这口血。
他神情淡淡,哑声道:“哦?是吗?祁镇穷乡僻壤,老朽糊涂活了一辈子,不清楚殷阳城里的大事。”
嘴上这么说,但他抽出轮椅后一根黑色长棍,掂了掂。
老者哈哈大笑:“我们好好谈谈,不必动手,你也打不过我。”
“是,辅官筑基修为。我打不过你。”李伯捂着胸口喘气。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打一场,我用搜魂术从你神识里取出我家神侍的下落?”老者微微眯眼,翻手召出一长串金铃铛。
“你是认定程铎和我有关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外头的凡人郎中吗?”
“哦。”李伯微笑,“那你看身后。”
老者扭头,身后是一团树丛花草。
“……”
什么时候这里多了树丛花草?!
下一瞬,噬灵族长和其他几个手持长弓的族人显出原形,老者终于感受到人的气息。
随即,金家灵傀也到场了。
“??”
李伯叹气:“我打不过你,但我能叫人围殴你。”
噬灵族长淡淡道:“我们镇长有规定,祁镇内严禁追凶杀人,胡搅蛮缠者——”
“当场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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